没多久,桑榆回话:“六娘,点清楚了,银子一共十三两,衣裳厚的十四套,薄的二十一套,首饰成套的有六套……”
苏月浅满意的点头:“以后这些都归你管,少了一样,我只来问你。”
她打了个呵欠,洗漱后,苏月浅躺在床上。
没想到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虽然躲过了被人推下湖的命运。
但她依旧跳了湖,似乎,湖里也没有那么恐惧。
一觉醒来,苏月浅望着藕色的幔帐,回过神来。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杂声。
苏月浅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还好,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桑榆摘了一篮子梨花进来,见苏月浅睁开眼睛,笑道:“六娘醒了?婢子一早去采了梨花给你酿酒。”
苏月浅只觉得鼻端,花香环绕。
在她篮子里的梨花,鲜艳欲滴,上面还带着露珠。
心情不由的跟着好了起来。
“放在东跨院吧,东隅呢?”
“她去针线铺了,隔壁府似乎有人搬过来小住,吵吵嚷嚷一早上,才消停一会。”
苏月浅回忆起那朱红色的大门,隔壁似乎是官宦人家的别院,宅邸虽然大,但寻常只有几个老仆照应着,冷清得很。
又望了望围墙之外的地方,她轻笑道:“你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儿又挨着隔壁府,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你们吵到。”
桑榆抿着唇笑道:“是有点,好在婢子起得早,给六娘采了些花。”
苏月浅满是羡慕的望着桑榆,那不堪一握的芊芊细腰,感叹:“你可有法子瘦身?”
桑榆上下打量苏月浅,老实说,六娘子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肥硕的一个。
三层的下颌,腰间的肉,一抓一大把,就是手和腿,都异常的粗。
见她颇为认真的请教,桑榆收敛起微笑问道:“六娘可是当真想瘦身?”
苏月浅一双眸子坚定不移:“千真万确。”
东隅从外面回到南浅阁,便看到这样一幕。
南浅阁的院子关的紧紧的,刚认主的六娘子,穿着利落的衣裳,正跟着桑榆打拳。
一招一式,徒有形而无声,且拳头无力。
手臂挥舞间,多余的肉跟着一颤一颤的晃动,画面太过刺眼,以至于她差点从墙头掉下来。
半个时辰后,六娘子身上的衣裳汗湿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累的直喘粗气,挥不动手,提不起脚的时候。
桑榆才收了招式,说了两句,腰酸背痛是常态的话,便抬头看向了她。
东隅这才轻巧的跳下墙头,将手脚无力的苏月浅扶到内室。
又亲自打来一盆热水,将六娘沉重的脚放在水中。
泡了好一会,桑榆握着苏月浅的脚,不轻不重的按压起来。
苏月浅这才像活过来般,整个人舒服的昏昏欲睡。
瞥见立在一旁的东隅欲言又止,她喝了口茶,认真听她禀报事情。
“六娘,查清楚了,那件针线铺子是老夫人的陪嫁铺子。”
苏月浅眯了眯眼。
浣莲是婆婆放在她身边的人,难怪她说话做事,总是偏着苏府。
时不时在她耳边提起苏府的好来,生怕她有了外祖母而忘记苏家。
有异心的人,用着总是不放心,再说她已经开始做出背主之事,那就不能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还有她身边的人,除了东隅桑榆,必须全部盘查一遍。
“桑榆,你再去查查南浅阁有没有异心之人。”
“东隅,你去帮我找个人。”
等汗息了,苏月浅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进了浴室。
用完早膳后,苏月浅又一头扎进东跨院。
如此过了半个月,苏月浅终于开始着手酿第一坛酒。
前世青灯古佛的时候,除了看佛经,她还将外面书肆里的各种杂书看了一遍。
对酿酒的书籍格外注意,因此也记住了几个酿酒的方子。
那几个方子,是古方中找到的,酿制起来很是复杂。
这半个月一来,她一直在做各种准备。
直到今日,才下决心开始酿制。
东隅力气不小,被她抓进东跨院帮忙。
就在东跨院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英桓院的女兵前来请示苏月浅。
原来是浣莲回来了,孟老夫人已然知道浣莲做的事情,因此派人问过苏月浅的意思。
女兵回来禀告。
“苏六娘让人把浣莲送到南浅阁,还说她自幼主张。”
孟老夫人纳闷不已,不明白苏月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按她说,这么一个背主的女使,赶出府了事,省的留下成祸害。
苏月浅怎么甘心就这么放过浣莲呢?
浣莲既然想演戏,她苏月浅奉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