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香河坊,青楼。
“公子,你怎这般匆匆了事?”一位姑娘轻轻地帮张斯年把东西拿开。
张斯年眨眼看向她,长发凌乱散披,紧致的长裙下也显出修长笔直的大腿,胸大臀圆,衣服狠狠地勒着肉体,浑身散发着经历过风霜的韵味。
“秀荷姑娘,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令人望眼欲穿……”张斯年看着女歌姬,想抓住她的手,哪知被她躲开,于是叹气道,“姑娘昨夜还与我莺颠燕狂,今天怎地如此生分?”
“公子,奴家是清倌人呢!”秀荷姑娘轻轻躲开张斯年的魔爪,娇羞般说道,“你怎可与奴家说这般露骨的话,传出去可就坏了公子的名声了。”
张斯年放弃了想一亲芳泽的举动,心底疑惑想着,我名声很好?
女姬收起张斯年刚刚用毛笔写的东西,表面依旧微笑着,心底却感慨不已。
这个张公子,把昨夜一晚鬼哭狼嚎,硬着求自己在他房间唱了一宿的小曲。
说是为他写诗激发灵感。
哪知他狗屁不通,写的玩意竟不如自己随便编造几句。
谁知他一早醒来,竟然转了性子,虽未写诗,但对自己却是礼敬有加。
不仅嘴上功夫无敌,手上功夫也是不赖,看似花言巧语、语气轻佻,实则欲擒故纵、坐怀就乱,自己也是花了好些功夫才能不掉进他的陷阱里,被他占去便宜。
也不知一个人仅仅是经历一夜,竟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
饶是自己历经士子无数,也看不透这张公子。也幸好他现在并未放肆,再加上尽说些甜言蜜语讨人欢喜,倒也没那么讨厌他了。
但是,这也不能原谅他过夜不给钱的问题。
毕竟,行有行规,只揉,也是要给钱的。
其实张斯年自家人知自家事,一刻钟前,他还在和隔壁村的秀兰在做交流。虽说道阻且长,但也各有欢喜。
哪知一不留神,秀兰竟然变成了秀荷。
吓得张斯年冷汗直冒,大白天见鬼了。
关键是身上还隐隐发痛。等他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地方,放下手时……他发现这手嫩得要命。
张斯年愣了半晌……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哪有这般年轻。
他也不管秀兰还是秀荷,连忙仔细打量着周遭,眼见窗门雕花,玉绳悬挂,墙壁绘满各样仙女……
这个风格怎如此清新脱俗?
环望四周,前面摆一张柔软木床,床上是红色肚兜,床边是白纱蚊帐。
椅子和桌子皆是木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整个房间。桌上还放了一方铜镜,以及揉成一团团的纸。
张斯年顺着铜镜看了一眼自己,十足是一个剑眉星目的大帅哥。
原来是穿越了。
一开始张斯年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房间如此正经,想必自己即便是穿越了,应该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这秀荷姑娘,怕也是自己小妾或者婢女之类的吧?
这齐人之福倒也尚可……
可等他和秀荷姑娘调戏了几句后,才发现怎么这感觉很像是在……青楼?
于是张斯年便坐在椅子上发呆,发了一会呆,见桌子上有笔墨纸砚,就拿起毛笔,随便画了一副春宫图。
……
女姬收起大作后,缓缓说道:“公子画画倒是别致,可若再无墨稿,这时间怕是不多了……”
张斯年愣住了,什么时间不多了?
难道自己被仙人跳了?
你们这不是合法经营的吗?怎么也玩仙人跳这一套?
不过尚未等张斯年进一步调查原由,只见院子里“砰”一声大响,打断了张斯年的思路。
张斯年打开窗户,顺眼看去。
原先院子里,姑娘们紧粘着花钱玩儿的士子们,此刻的欢笑之声也小了很多。
只见七八名大汉气势汹汹地走进院子里,这些大汉短装结束,青带缠腰,身上花花绿绿,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银刀。
整个院子的漂客们好奇地看着这几名大汉,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来抓人的。
张斯年一想这女姬的话,不会吧?
不就是没给钱吗?至于这么搞我么……
女姬看向张斯年,眼神有些担忧地说道:“公子,你看到了他们的银刀没,若是再没存货,怕是有些危险呐……”
“婬刀?”张斯年有些不解,问女姬,“为何这些人出门要带着婬刀?”
女姬嗤嗤笑了两声,说道:“公子,莫要说胡话,是银色的银,不是婬人的婬。”
婬色的婬?婬人的婬?
张斯年愣住了,他想了半天,也没弄懂婬人的婬和婬色的婬有什么区别。
张斯年自以为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想不到也与一般男人无二,惭愧,惭愧。
经她一提起,方才想起,外面还驻足着七八个大汉呢。
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