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皆是一惊连忙看去，齐爽流下不甘的泪水，撸起自己的袖子给我们看，白皙的皮肤硬生生被撕开。

显露森森白骨，血肉模糊，还残留了肉皮荡在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小女孩好奇刚想拿下口罩去看，我立马阻止她道：“乖，别动，听话。”

孙佳栋见状将小女孩抱起柔声道：“哥哥带你去找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苗苗好饿”小女孩嘴角弯弯，笑得很甜。

孙佳栋不忍的看了眼齐爽抱着小女孩去了二楼，齐爽深吸了口气含着泪水抬头看向爸爸道：“叔叔，给我一枪吧。”

上一秒我俩还在斗嘴，下一秒她就已经要死了，我眼中含泪有点不可置信道：“你说你是不是吓唬我们呢？”

“我哪有...”齐爽说了一半，嗓子逐渐传来低吟声，脖子倾斜颤抖起来，开始翻起了白眼，她咬着牙断续道：“快...别...磨叽...”

“齐爽谢谢你”孙佳楠哽咽道。

我看到爸爸站起来的动作，把哭泣的孙佳楠拉到一边，抱住她一同痛哭起来，他手握枪瞄准齐爽的头，不忍的将脑袋别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鲜血四溅，最后一秒齐爽脸上浮现了淡然微笑，闭上眼睛离开人世。

我不明白才认识短短几个小时的齐爽，能对我打击那么大。起初是她冷漠将同伴推出去挡刀，又到无情的把还没有彻底变异的方一言杀死，再到开口说杀了她。

那么惜命的齐爽竟然转变的那么快，仿佛我接触的是两个齐爽。

或许是她在看到小女孩妈妈为了救自己孩子这般伟大时，心境赫然改变。

我是真的接受不了她的离开，她是个好人，而之前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孙佳栋这个孩子还挺孝顺，把父母尸体处理之后，把父母的照片打印成黑白照放在相框里，弄了香和香炉，还贡了食物来告慰他们。

我们在拜了孙叔叔孙阿姨后，孙佳栋给我们拿了些吃的，和孙佳楠进屋子聊天姐弟私话。

而我终于闲下来了，脑中突然混乱不堪，妈妈的死亡和齐爽的死亡围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时间愧疚与痛心感涌上心头，拿着的饼干也没法下咽，放在旁边抱着那破损的红色围巾埋在双腿之间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时感觉一只温暖的小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利用胳膊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拍我的人，原来是那个小女孩。

余光看到爸爸靠在墙边往这边微笑的看着我，我明白了是爸爸让小女孩过来安慰我的。

“姐姐，你没问过我叫什么。”

“你称自己为苗苗所以我不用问。”

苗苗像小大人的感觉点点头道：“是啊姐姐，我叫余苗苗，多余的余，苗是树苗的苗，今年五岁了。”

五岁？我不由得惊讶，那她长的也太显小了，还以为她三岁。

“我叫沈梧，梧桐树的梧”我也笑着介绍着自己。

苗苗点头可爱的拉起了我的一根手指，好像在握手，然后接着说道：“姐姐就不想知道苗苗为什么在下车时不哭不闹吗？”

她这么一说，我皱起眉头倒是有了疑问，其他孩子早就乱哭乱闹了，她怎么这么安静。

“为什么啊？”我问道。

苗苗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姐姐，我看到你妈妈了，她让我不要说话不要哭，不然会影响你们的。”

我的笑容顿时凝固，有些不确定道：“你见到我妈妈了？”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左边胸口兜里别着一根亮晶晶地蓝色钢笔”苗苗想了想描述出来。

白色衣服说的是白大褂，蓝色钢笔说的是妈妈过生日时，给她买的那根钢笔，我目瞪口呆在当场。

竟然...全对上了...

老人说小孩比较纯洁，没经过世界的熏染就会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鬼魂。

既然丧尸都发生了，没有理由不相信小孩子可以看到鬼魂的事实。我激动的拉住苗苗的手道：“那你现在呢，能不能看到我妈妈在哪？”

苗苗嘟着嘴摇了摇头道：“她不见了，苗苗看不到了。”

“那齐爽呢？”我又问道。

苗苗伸手点了点自己松软的嘴唇，眼睛向上看好像在回想，开口道：“那个姐姐她让我告诉你，你的心太软了，现在的世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会害死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懵住了，难道齐爽惜命是装出来的，冷漠无情也是演出来的，所以才会坦然接受自己被咬了的事实。

我恍然大悟道：“她骗了我...”

“是她的演技太好”爸爸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表情凝重道。

“总算熬出头了。”

我耳边忽然回想起齐爽说的这句话，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推同班同学出去挡刀，也没有眼睛不眨一下的杀死方一言。

她自己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