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噩梦，可汇一醒来后却觉得头脑清醒，是从未有过的精神充沛的感觉，她眯起眼，猜想应该和昨晚的梦有关系，或许正是她最近激醒了体内的那股力量，才使得她做了那样的梦，那应该是她的过去，她看起来过得并不怎么好。

先前在脑中展现的画面，主角似乎都不相同，一只长着耳朵的妖怪、一个疯狂的白发女子，一个被叫做欢愉的丫头和一个名为李小棠又失去母亲的孩子，如今还有昨晚这个梦，她脑中的记忆愈发凌乱了，原本就看了太多记了太多，如今还要被这些梦境困扰。

她很烦，却又无能为力，原本还觉得有可能都是她的记忆，可如今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这些人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汇一皱着眉，手上不自觉用力，茶杯竟化成粉末湮灭在手中，汇一回神，张开手掌，粉末随风飘散，这明显不是人能做到的，也是，又有哪个人能和她一样魂魄永不消散的。

她咬着唇眼神微闪，尝试着调动这股力量，用了没几次，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仿佛这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汇一说不上什么感觉，这么多年头一次确信自己不是人类，不知道该表现的惊吓，还是应该惊喜。

她的态度平平，可又有些情理之中，毕竟她对自己的猜想从未停止，什么样的故事她都有过想象。

汇一闭上眼，心中猜想着袁慎此刻的样子，她不知道袁慎在哪里，但这力量与她心意相通，她便看见了袁慎看见的一切，袁慎仿佛成了她的眼睛，替她观赏外界。

“既然同处一片天地，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大家不妨坐下好好谈谈，霍将军刚刚娶了新妇没两年，想来也是不愿意此时征战的，诸位将军应当也是如此吧。”

汇一忍不住失笑，袁慎这家伙，虽然平日里依旧不怎么待见霍不疑，但该用的时候也是半点不含糊，威胁匈奴，也不怕激怒了他们。

说实话，袁慎还真不怕，他虽没有多厉害的功夫，可背靠大国，是丝毫不惧匈奴的，更何况此刻南北相争，若是真起纷争，必然是他们联合北方抵御南方，南匈奴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汇一一边听着袁慎的说辞，一边不禁感慨，袁慎近几年是真的收敛了些，她还从未听过袁慎如此犀利的言辞，从一开始她接触袁慎时，袁慎便收敛了。

毕竟彼时他先犯了错，面对受他牵连的人，他再孤傲也说不出重话，毕竟他虽有些许清高，却不是高傲的人，他能分得清是非对错。

今日这样言辞犀利、针针见血，才是别人口中的袁善见公子，才是曾经又让人惊惧、又让人羡慕的白鹿山才子，他温柔的都快让她忘了，一开始袁慎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

袁慎讲话很有条理且句句有依据，让人寻不出错处无懈可击，渐渐地汇一也听出些名堂，不得不感慨袁慎的聪明才智。

他是为了解救北匈奴而来，话里行间也是护着北匈奴，劝说南匈奴将抢掠的人和牲畜归还给北匈奴，可他言语间却挑弄着南北关系，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一旦挑拨成功，短期内双方虽相安无事，可不久之后必然再起争斗。

而下一次，应当不会这样简单，南匈奴必定会准备充足一举灭了北匈奴，他只需汇报给文帝，届时，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南北内斗结束，他们便可趁战火未歇、战士疲惫之机动手。

正当这时，汇一的脑袋抽痛，她心神回归，没再使用那力量，下一秒，眩晕感传来，她一把抓住桌子稳住身形，汇一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看来这力量不能使用的太久。

她想不起来如何缓解这种状态，等了片刻起身向屋里走去，正要上床歇息片刻却突然觉得奇怪，当归有些太安静了。

“我是你第一任主人吧？”汇一凝眸，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钝钝的痛感袭来，汇一恍若不觉，此刻，对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

“是的，宿主大大。”当归停顿了下才回答汇一，它不知道汇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仔细思索了下，自己应当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略带忐忑的如实回答了。

“那你的主人是人吗？”

？？？

这问题问的当归措手不及，怎么突然就问到主人身上了，当归清了清嗓子，“宿主大大，主人的事是不能说的。”

“哦。”汇一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冷漠到了极致，她又道，“那我换个问题，我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是见得太多习惯了，还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当归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和刚才的也没什么区别，它离开主人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汇一，它若说自己之前并不知道，汇一肯定不相信，说自己知道吧，又没什么能继续说的，如果说是自己见多了，那便是承认主人不是普通人了。

怎么回答都不完美，听着汇一轻扣床沿的声音，当归咽了下莫须有的口水，破天荒有些紧张，它的宿主如今有了些能力，也不知道对它有没有用。

一人一系统僵持不下，汇一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了，她却还强撑着，而当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