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的顺利，无人惹事，也无人放肆，不过多的是巴结讨好霍不疑的，但霍不疑这人就像他表现出的一般，除过亲近之人，对其他人都面色冷峻，几乎不放在眼中。

但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却不是得意，而是漠视，他是从心底里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而不是因为权势带给自己的优越。

“蔡家娘子，随我来吧。”曹成出现在汇一面前时，汇一正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去见陛下，毕竟蔡韵的记忆里，她从未来过都城，也是不识路的。

“皇后听闻蔡娘子文艺双全，想见见蔡娘子，陛下这才请你一见，蔡娘子莫要拘谨。”

来之前，文帝特别叮嘱了，不要让蔡家女娘感觉到害怕。

说来，此次事还与霍将军的夫人有些牵连，蔡家进入都城，蔡夫人的病和关于蔡家女娘传言，文帝都有所耳闻，想到此事牵扯到霍将军新妇，文帝总怕不知不觉间因为些小事给他树了敌，这才说要请蔡家女娘见一见，若是识大体的，也该给人些补偿。

“陛下，蔡娘子到了。”曹成是文帝近身的内侍，态度基本上代表了文帝的意思，他既然宽慰汇一，就说明陛下喊她来确实没有什么责罚的意思，只要她不惹出祸事，那一切便没有问题。

“臣女蔡韵见过陛下、皇后。”汇一规规矩矩行了礼，她伏着身子不曾抬头，心中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跪拜行礼，真是有些别扭，也不知她还活着时，有没有对别人行过这样的大礼。

“你便是蔡峥家的幺女？”文帝身子向前一探，“起来吧，别拘束。”

皇后向来是直来直去的，当初还是越妃时，她便凭借一张嘴怼了无数人，她是见不得文帝这越来越优柔寡断的性子，直接开口道，“袁慎同你订过亲，你可知他后来为何与你退亲？”

汇一心思微动，也有了大概的猜测，“知道。”

“袁侍郎与我本就不相识，许是觉得合适，他便向我家提了亲，不过没多久他便后悔了，臣女知道，袁侍郎心悦于霍将军新妇。”

“他退亲当是有这个原因，不过也是正常，毕竟我二人此前并未见过，也并不了解，感情一事，也向来强求不得。”

“此事也是无端牵连于你，本来对陛下而言，这都是小事，陛下是不必插手的，但霍将军自幼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陛下也待之亲厚，自然是要爱屋及乌，护着霍将军新妇的。”

越皇后端坐着，气势已然十足，“虽然不是程少商惹的事，但陛下仔细霍将军身边事，是不愿意留下隐患的，你可明白予的意思？”

“臣女明白，不过此事本就与霍将军新妇没有关系，臣女不至于牵连她，对臣女而言，袁侍郎退亲与霍将军新妇无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都是人之常情。”

“袁侍郎退了与臣女的亲事确实是因为霍将军新妇，可即便没有她，也可能有别人出现，究其根本，问题不在于此，臣女若因为这个迁怒于霍将军新妇，便是枉费自己读了多年诗书典籍，那般不分是非，不是臣女所求。”

汇一的声音不卑不亢，说话更是底气十足，和传闻中的柔弱恭顺倒是大相径庭。

“你就一点都不怨程少商？”这说着说着，文帝反而对面前这小女娘感兴趣了，他端详着面前的汇一，却还没看透。

“臣女也想过霍将军新妇究竟比我好在何处？但也算不上怨的，人这一辈子不成的事很多，若次次都怨、都恨，那岂不过得很累？”

“与人攀比若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那不如不比。”说到这里，汇一笑了下，“不过陛下的意思，到底是希望臣女怨，还是希望臣女不怨？”

“这倒是半点不怕吾。”文帝向后微靠，笑着与越皇后说，继而又道，“你就不怕吾治你忤逆之罪？当真是半点没有惧意。”

“陛下亲厚，臣女不怕，更何况陛下若想治臣女的罪，大可不必喊臣女过来，而且臣女本也没做错什么。”

“是啊是啊，你也没做错什么。”文帝说着看向越皇后，越皇后会意，“来都来了，你也甚合予眼缘，便许你一个赏赐，你可有想要的？”

汇一犹豫了下，而文帝和越皇后也都安静地等着，等汇一将一切考虑清楚，她才行礼道，“臣女确有一事相求。”

文帝挑眉，看了看越皇后，又将目光移回到汇一身上，“你说。”

“臣女求陛下赐婚。”汇一眸光微闪，就她和袁慎的现状，要想有什么联系，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出击。

“哦？”文帝没想到她竟然提了这么个请求，不过这若是能成，他也算是放下了这点顾虑，“那你所求何人呐？”

“臣女求陛下为臣女和袁侍郎赐婚。”她声音坚定，文帝却依旧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越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是为何？”

“臣女自幼也算得家中娇纵，琴棋书画、诗经礼乐皆有研习，算不得精通，却都略知一二，也才走了才女的名声，臣女不是目中无人，但也是有些自傲的，从未受过屈辱，袁侍郎的行径在臣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