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看到了希望,颤颤巍巍地付仁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朝着面前的陈知恩拱手。
“陈大人,此事就不劳监察院诸位大人费心了,下官一定严查衙门内部,捉拿凶手。”
有活命的希望,张大人自然不会放弃。
如果真的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国子监的人代审,那他再想坐回县令这个位置,就基本不可能了,而且还有被诬陷丧命的风险。
陈知恩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青年书生。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儒衫,气质羸弱,看起来并没有宋安民的儒雅风范,也没有齐善友的一丝不苟,反而很是普通。
但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家伙,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搅他的好事。
“哼,此事怕是由不得张大人了,就算张大人与此案无关,为了不落他人口实,还是由本官安排人来审查此案吧,张大人在这段时间,就当休沐,好好在家歇息吧!”
陈知恩冷哼开口,并不愿意就此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张大人面色难看,对方这是铁了心想扳自己下台。
如果只是丢了官位他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因为此事情牵连家中妻儿性命,他却是万万不愿意的。
可现在的他,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驳对方。
毕竟如今的确是衙门内部出了问题。
“陈大人此言在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付仁再次开口了。
他立刻将目光看了过去,眼中带有求救之意。
付仁微微点头,示意他安心之后看向了皱眉的陈知恩。
“既然怕落人口实,那这件案子再由张大人审的确不妥。”
张大人面色微白,而陈知恩则是微微颔首,面色淡漠,以为对方是就此服软了。
但,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他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那不如就将这件案子直接递交给刑部吧。”
话音落下,张大人目光一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刚才太过紧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
“哼,刑部要处理武国各地的卷宗案件,这点小事就去麻烦他们,你当刑部闲的吗?”
陈知恩冷哼一声开口。
“那就让刑部安排一个人来衙门代理张大人审查此案好了,总比监察院的人要来的专业吧?”付仁继续淡淡开口,与其四目相对,毫不退让。
陈知恩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年轻书生,目露不善。
“你在质疑监察院?”
付仁微笑:“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况且监察院的职责只是审查百官,似乎并没有代理县令查案的权限,如此做的话是否有些僭越了?”
“大胆!”
“一介草民,谁允许你这么跟大人说话的!”
两声厉喝响起,陈知恩身后的两名护卫当即上前就要捉拿付仁。
看着他们眼中的凶光,付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一道风声响起。
两名护卫面前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衣袍的冷峻男子,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着顾思恒挡在了前面,付仁略松了口气,刚才着实给他吓了一跳。
那两名护卫的目光如狼似虎,杀气十足的一看就是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出手怕也没轻没重,万一给自己断条胳膊断条腿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公堂之上,祭酒大人的护卫竟然当众出手,此举已是蔑视公堂法纪,目无王法,若是圣上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儒雅醇厚的声音响起,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宋安民此刻迈步而来,与付仁并肩而立。
“哼,三言两语便将此事扯到了王法之上,不愧是宋副院长。”
陈知恩眯眼看着前方,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朝着大门之外而去。
“一月之后,太平楼雅集之事,希望书院也能派出个像样的代表,不叫天下文人觉得堂堂镇国书院人才凋敝,已无后起之秀!”
看着自家大人都离开了,那两名护卫略有不善地看了一眼付仁,转身跟着陈知恩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张大人冷冷看了一眼李四王七,厉声开口。
“来人,将此二人押入大牢,听候审讯!”
“是!”
当即便有衙吏将二人给押了下去。
之后,张大人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朝着付仁深深鞠了一躬。
“张怀春,多谢桃安先生。”
语气是发自肺腑的诚恳。
如果不是对方,今天他怕是在劫难逃。
“张大人言重了。”
付仁上前伸手将他搀扶起来,轻声开口道,“我劝张大人最好还是趁早将案子递交给刑部,卷宗之上写明是大人察觉到寒蝉妖毒,进而查出衙门内部有人作乱,自知身在衙门不便调查此事,以此脱身。”
张大人也就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