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很少会出现车子,眼看打谷场上停了一辆车子,还走下来三个人。
在附近砍草的几个大叔大婶,很快好奇的围了上来。
“你们干啥的呢?”
“这车好大个,看着就有劲!”
“城里来的吧?我眼瞅着他们也不像我们村子里的人啊!”
秦战笑着上前,给那几个大叔发烟。“忙着砍草呢?”
“是啊!村子里人少,这路边的杂草要是不给清理清理,回头路都没了。”
“现在趁着天气好,不冷不热的,我们这些老家伙给路基修修,等到过年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也好下脚一些……”
那几人接了烟,却舍不得抽。“这烟贵着呢!去年那谁谁家的小子结婚,接我去城里喝喜酒的时候,我抽过,要好几十一包的嘞!”
“你说的不对,我家小子去年回来给我带了几根,说人家老板给他发的,一百块一根呢!”
听见有人这么说,本来都掏出打火机的那人,急忙熄了火。
拿着手里的香烟打量一会儿之后,又放在鼻子下面眯着眼嗅了嗅,这才小心的给放到胸前的口袋里。“这烟,就是香!”
秦战看得有些心疼,转身回车里拿了一条,一人一盒给他们这些人分了。
本来是打算一人两盒的,那几个大婶听说这烟值钱,也要拿一盒,说是回家给自己男人尝尝。
“小伙子,你这给我们这么贵的烟,不会是有什么打算吧?”有人看着手里的烟盒,有些担忧的开口。
那几个女人一听,顿时警觉起来。“无功不受禄,你这小子也不认识我们,上来就给我们这么好的烟,你们该不是想要在我们村子里面做什么坏事吧?”
这事情啊!它都经不起推敲和琢磨。
几个老人家这么一说,立马觉得手里的烟,它不香了!
“小伙子,你这烟,它正经吗?”
看着几人一副戒备的神色,秦战也是无语。“几位叔叔、婶子,你们别误会,我们是过来寻亲的,后面那是我岳父和岳母……”
好一番解释之后,又看杜若霜一副眼睛红肿,不停抹泪的样子,几人这才将信将疑的放松了一些警惕。
他们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家里孩子多了不好养活,便会将女娃送人,众人并不觉得奇怪。
“那你们找谁啊?我看着你那岳母,和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大的,我们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你说说看,也许我们知道一些。”
秦战吐出一口烟雾,这才开口说道:“老木家,就是打铁的木十一,是不是住在这里?”
几人的神色,在听见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明显的一怔。
一直在盯着他们的杜若霜和林国源两人,面面相觑之下,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个村民对着杜若霜几人打量了几眼,这才开口道:“原来是木老头啊!在,他住在这里的。”
“你们是从哪里找过来的?还好你们过来了,木老头身子差,估计你们要是明年过来,说不定他就不在了。”
“你不要乱说,木老头心好,你看这不是亲人找过来了吗?”
“是啊!看着大妹子的行头,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回头你们要是相认的话,还是抓紧时间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该说不说的,那木老头可能真的没有多久活头了,平日里也都是大家没事的时候去看看他,给他帮衬一些的……”
听着几人的言语,杜若霜的脸上,眼泪立马就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心中对他当年弃养自己的怨恨,当场就化作了同情和悲切。
从这些村民的口中,她听出了当年弃养自己的人,过得并不好!
也许,他是真的养不活自己了,才会选择把自己送人的吧?
脚步踉跄的跟在那引路的村民后面,几人快走到一处墙壁斑驳的低矮老屋门口。
门口满是残败的荒草和灌木,一条被踩出来,仅容一人通行的步道,歪歪扭扭的通向大门位置。
那门上的春联,早已风吹日晒的发白龟裂,依稀还能看见残留在上面的墨水字迹。
“吱呀——”走在前面带路的那个大叔,伸手推开了院门,扯着喉咙对里面吆喝起来。“木老头!有人看你来了呦!”
“咳咳……咳咳……谁呀?咳咳……”
院子里面很快传出回应,听得杜若霜几人都是心下一悲。
“起来了啊!说是来寻亲的,找你来了……”前面那人进屋,很自然的打开门窗,去找椅子。
看着斜靠在椅子里面,满脸花白胡须,瘦骨嶙峋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想要起身。
杜若霜猛然撒开林国源扶着她的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老者的面前。“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木十一脸上的皱纹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那浑浊的双眼之中,看不出神色,却张了张嘴,举起颤颤巍巍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