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开门,静静看着站在自家门口还抱着一摞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温酒。
“你怎么来了?”
温酒往里面瞅了瞅,问他:
“田姨在吗?”
“是小酒吗?快进来。”
屋里的田知弦听见是温酒的声音,立刻高声招呼她进屋。
温酒闻言,乐的眼睛就眯成一道月牙了,她今天可是要来扯着田知弦的虎皮做大事的人。
“田姨!”
她声音别提有多甜了,从小到大,尤醉都已经习以为常,每次温酒要是有什么事求人,就会变得格外的殷勤不已,嘴又甜,笑的也甜,这那个长辈看了不迷糊。
她这一招尤其在田知弦面前百试不爽。
“小酒快吃,你妈跟你程叔是不是还没回来?”
餐桌上,田知弦把刚点的炸串推到温酒面前。
“田姨这是巷口那家炸串店吧?”
“是啊,是不是很好吃。”
“嗯嗯嗯嗯!”
她今天也是来的巧,田知弦刚点的梧桐巷巷口的那家炸串做夜宵,刚送来没多久呢!温酒就来了。
看着温酒的吃相,尤醉有些嫌弃,撇了撇嘴:
“胖死你得了!”
田知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本书就给扔了过去。
“会不会好好说话?会不会?”
尤醉灵敏又熟练的躲过了来自田知弦女士的“爱”。
将那本书稳稳的接在了手里,在看清楚封面上的字后,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不好。
下意识就想逃离。
温酒没给他机会,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慢悠悠道:
“田姨那是我给尤醉找的适合他的数学练习题。”
“哦,是嘛?”
田知弦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自己这儿子什么样她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
就这,还能想着学习?
“对啊,尤醉最近学习可用功了,这一次年级排名都进步了一名呢!”
“是嘛?不是倒数第一了?”
田知弦明显不信,凭借她对于尤醉的了解,不是倒数第一,她倒是觉得会很奇怪。
“对呀,不是了。而且我们现在做同桌了,老师也让我好好帮帮他,尤醉其实自己也想好好学习的,田姨你跟尤叔一定要相信他。”
温酒一脸的正直坦然,一点都看不出是瞎说的样子,格外的真诚。
“就他?”
田知弦指着明显已经呆愣在那里的尤醉,满脸的不相信。
“田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尤醉作为你的儿子,你跟尤叔一定要对他有信心。”
她抽空又拿了一串五花肉送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继续道:
“你跟尤叔都是这么聪明,有能力的人,尤醉作为你们的儿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所以田姨你放心,尤醉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的成绩好好的提起来,争取让他考一个好的大学。”
“我看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温酒朝尤醉看过去,就见他一脸的莫惹老子模样。
有些怂的往田知弦旁边缩了缩,寻求安全感。
“你说什么?”
田知弦盯着说不行的尤醉,一下一下挥舞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了手里的鸡毛掸子。
满脸尽是威胁之意。
尤醉头疼,指着还在专心吃烤串的温酒控诉:
“妈,你不要相信温小酒的话,她都是框你的,什么进步了,什么我爱上学习了,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温酒手里的玉米刚送到嘴边,闻言无辜摇头,大眼睛眨啊眨:
“我没有骗你田姨,尤醉年级排名真的进步了。”
“你少给老子造谣编瞎话!”
“田姨,尤醉好凶哦!”
有田知弦这尊如来佛在,温酒对于尤醉这弼马温可是不care的。
就算是事后,尤醉来找她麻烦,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要是尤醉敢打她,她就告状,反正她现在可爽了。
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得意小人模样。
田知弦手中的鸡毛掸子往尤醉的跟前挥了挥:
“你凶什么凶,小酒还不是为了你好,不然就你那破成绩,是准备之后去工地搬砖蛮!”
不,他是去捡垃圾。
温酒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尤醉不好好学习,那么她梦中尤醉的模样,将会是他将来的模样。
“那灰尘漫天飞的地方,你个大少爷能受的了吗?嗯?”
田知弦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了,手中的鸡毛掸子差点就要招呼到尤醉身上去了。
尤醉低着头,也不敢随便去打断他妈的教育时间。
看见温酒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啃玉米,他就想给她来一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