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娟叹道:“林景福他女婿是咱们县的县长,官职比林有才高了两级。
“他不敢主持公道,怕丢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在情理之中。”
林麦麦道:“妈,你这话说得虽然也没错,但当年林有才办的那事,根本就不对。
“就算他不敢得罪林景福一家,但是非曲直他总该一清二楚吧?
“他不敢让林景福给我爸看腿,可是村委会却是有钱啊。
“林有才当初要真是有点良心,有点愧疚,为什么不拿村委会的钱给我爸去看腿呢?
“他就让村里的大夫给我爸打了两天的消炎针,拿了几个药片子,之后就彻底的不管了。
“就算我爸的腿当时还在流血,他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这说明他压根儿就不关心我爸的死活。
“今天他和张敏丽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们夫妻俩是那种为咱们老百姓办事的人吗?
“简直就是叮在咱们身上的蚂蟥,专喝咱们的血!”
她这一番话,跟从竹筒里往外倒豆子似的,直驳得张惠娟哑口无言。
半晌,张惠娟又是一声叹:“那有啥办法啊,谁叫咱们是平头老百姓,人家是当官的呢。”
林麦麦轻轻一哂:“他那个官,早晚有一天会当到头的。
“只不过是个村长,你看他家那条件,比隔壁村小王庄住着的王镇长家的都好。
“林有才除了那四亩地,就只有和张敏丽的工资。
“可是他俩不仅供林建读完了大学,连他那个小儿子林伟,整日里都是好吃好喝的。
“要是说他俩没贪,谁信啊?”
张惠娟一惊:“麦麦,这话可不敢出去乱说。”
林麦麦道:“放心,我也就跟你发发牢骚,没有证据,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张惠娟看着越来越有主心骨的闺女,心里既感到安慰,又感到没底。
她不禁想起了前面林麦麦说过的话,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叮嘱道:“麦麦呀……
“以后像什么鬼呀神呀的这些,要少提,知道了吗?”
林麦麦笑道:“妈,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张惠娟一脸严肃:“小孩子家不懂,可不能瞎说,昂?”
接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林麦麦望着态度十分虔诚,对鬼神十分相信的张惠娟,微微拧眉,若有所思——
万一到时候她要用水异能了,是不是也可以推脱出去?
…
…
依旧和往常一样,林苗苗骑着三轮车,林麦麦坐在车上,扶着杏子酱,姐弟俩准备继续前往集市上卖杏子水。
没想到却在刚出村口的时候,碰上了前去赶集的林建和林伟。
他们家条件好,所以,一人一辆自行车。
尤其是林建那辆,还是崭新的。
款式也不是村里人常骑的二八式的,是类似于林麦麦那个世界的普通自行车。
不像二八大杠那么笨重,衬得本就有几分书卷气息的林建更显儒雅。
林伟这次虽然没再嘲讽林麦麦和林苗苗呆子傻子,但却是恨恨的冷哼了一声。
那脸上的轻视之意,特别明显。
林麦麦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对于这种劣性不改的人,她连讥讽他的兴趣都没。
浪费口舌。
林建倒是像忘了前两天的不愉快似的,率先笑着打招呼道:“麦麦,苗苗,准备赶集去呢?”
林麦麦礼貌的回笑:“是呀。”
林建瞥了眼车上的空桶,疑惑道:“这是准备买啥去呢?”
林麦麦道:“准备去卖杏子水,换几个钱给我爸买药。”
林建没再接话,微微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当年他虽然不在村里,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半晌,他叹道:“林景福家的那条狗,确实是够恶的。”
“切!”林伟嗤笑了一声,小声咕哝道,“那么多人不咬,偏偏咬了她爸,谁知道是不是人先惹急了狗了。”
林麦麦一听这风凉话,登时不乐意了。
她直接跳下三轮车,一拳头挥到了林伟的胸口,林伟“哎哟”一声,连人带自行车,一齐倒地。
林建反应过来后,赶紧扎好自行车把林伟扶了起来:“麦麦,你这是干什么呀?”
林麦麦也学着林伟嗤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多人我不打,偏偏打了他,难道不是他惹急了我吗?”
林建一噎。
林伟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的想冲上前跟林麦麦撕打,却被林建一把给拽住了。
他皱眉呵斥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去打人家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了,不怕村里的人笑话啊?”
林伟道:“你看她像是一个小姑娘吗?她简直和葛慧云那个泼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