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山
箜篌山再往北二十里,便是沧溟的师弟沧海所住桑田山。
沧海和沧溟的过节,大都是为凤首仙篌。箜篌山原本该是他的,那凤首仙篌本该由他守护。不过现在也不晚……
午夜时分,山上的灯火大都熄了。只在东面山坳之处,隐隐闪着灯光。
屋内沧海拍案而起:“可恶!这老东西竟敢包庇幂篱。”
一旁的上官礼抬头,道:“师父,师叔纵徒行凶,指使幂篱挟持公主,再无资格看守仙篌!”
也难怪他众多徒弟中最疼爱上官礼,当初花冉冉下凡历劫,他偏偏就选中了上官礼前去辅佐,如今看来,选择是对的。
沧溟之举,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他如今师出有名,攻上山去,诛灭乱党,迎回公主,可光明正大接手箜篌山,成为凤首仙篌的守护者。
心下满意,一阵阴笑从嘴角传到眉梢,随后又是:“小礼,迎回公主之事,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此事艰难,主要在师叔和幂篱。师叔好对付,只是幂篱,他身负十二冷光珠,若是交手,恐怕不敌。”
说话间,有小童进来回禀:“师祖,欧阳师叔求见!”
欧阳师叔,沧海大弟子欧阳仪,因着当年前往夏国辅佐花冉冉之事,对上官礼一直耿耿于怀。
针尖对麦芒,还是收敛些的好,上官礼告辞要退出去。
他正要退下,欧阳仪正好进来,两人相遇,驻目而视。
欧阳仪不屑的瞪他,他恭敬的回礼,向后退几步,望见欧阳仪身后跟着的一位弟子,随后吃惊,失声:“幂篱!”
随后忙指着那弟子与沧海道:“师父,此人便是幂篱。”又向那弟子厉声,“幂篱,你竟敢闯我沧海山。”
欧阳仪瞪着上官礼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幂篱,他是我欧阳仪的弟子欧阳。上官礼,你几次三番藐视于我,今日竟敢当着师祖的面诬陷我,今日……”
“小仪!”
欧阳仪退到一边,沧海道:“小礼,这是你师兄的徒弟小三,入我师门已有十年。”
小三,欧阳小三,欧阳仪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如此说来,必不会是幂篱。上官礼犯嘀咕,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又忙向欧阳仪赔罪:
“师兄,我一时冲动,认错了人,请师兄恕罪!”
欧阳仪不屑,置若罔闻,转向沧海:“师父,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上官礼被驳了面子,不恼,到一边,神态自若。
沧海道:“凤首仙篌查的怎么样?”
“这……”
他前几日曾让小三潜入箜篌山打探,几次还将守卫弟子惊动,险些送命。凤首仙篌看守太多,实在难以动手。
“这样吧,从今日起,小礼接手此事,你与众弟子听从他的吩咐。”
“可是,师父……”
欧阳仪听得肺几近炸了,对上官礼又多了一份憎恨,此刻,又见上官礼上前回禀:
“师父,徒儿多年不在桑田,诸多事务不熟,此事还是请大师兄权权负责吧!”
也是欧阳仪也没料到上官礼会为他说情,随后思绪一转,心头咒骂:这个假仁假义、阳奉阴违的上官礼!
“不用了,师父,我听你的。”随后一句,“徒儿告退!”急匆匆而去。
…………
箜篌山
阳红彤彤的,夏聪有早上练剑的习惯,在凤首仙篌第十三根和十四根琴弦投下的暗影之间,用熟练的手法卷起千堆雪,随后映着日光将它砍成无数晶莹。
今日多了一位观望者,在西面皑皑白雪露出的青石之上。
她插着裤兜,似长辈一般,时而蔑视,时而满意。
“不错,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力,不错!”
一瞥之下,夏聪扔了剑便奔上去:“是你啊,然然!”
随后将她的脸捏起来,一阵夸:“真可爱,不愧是师父和国师的徒弟。唔,这小眼神儿还真像国师呢!”
花冉冉歪了歪嘴:这小丫头片子如今这般大了,前几日见面竟没认出来。可是当年城门救她时,才那么点儿……唔,跟她现在差不多大。
“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花冉冉道。
“什么事,是不是师父和国师答应我了?”
呵……天真,幂篱那块死木头怎么会答应?若非沧溟挽留,她又置了一通子的气,前几日他便走了。
这傻丫头这几日还常去看望,亲手烧着菜于幂篱吃,幂篱每每躲着。
唔,她竟看不出幂篱在有意躲她?不过,她烧的菜是真好吃。就凭这一手好菜,也该将她留下才是。
“幂篱是很喜欢你,不过,我不喜欢。”她嘀咕着,“怎样能让幂篱放弃将你留下呢?”
随后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在淡淡初阳之中,在白雪印衬之下,闪闪发光。
夏聪吓了一跳:“然然,你干什么!小孩子玩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