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叫邬世贤,是PowerSears的H国代表。”
“他不是那个搞私募的家伙吗?”
“算是这样吧。”
会长陈阳哲捋着桌上打开的几张报告,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是润基的朋友吗?”
“是的。他们曾一起在日不落剑桥学习,是校友。”
陈会长手里拿着邬世贤的个人资料。
“你这家伙,让你看着点,就发生这种事?”
“对不起,会长,润基也是……,这不像润基能干出来的事。”
“金钱面前论心性?你怎么想的!”
他知道儿子并不是个不贪钱的人,但他终究不会放下怀疑一切的品性。
简直到了无语的地步,李鹤笑眯眯地挠头。
“我原以为他会把钱放在银行里,这样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吃利息了,但没料到他会把钱交给投资公司,不过这不也很好吗?”
“我是说,为什么是润琪的朋友,这才是可疑的地方。”
陈会长不禁怀疑,邬世贤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意接近天真的儿子,搞金融的能有几个良善之人。
“李鹤。”
“是的。”
“见见这位朋友。”
李鹤抓起了陈会长递给他的邬世贤的照片。
“好的。我会尽量避免麻烦的发生。”
李鹤低头走出书房,陈会长身子靠在椅背上。
“看这家伙……”
陈会长不得不笑出声来。
倒不是不相信儿子陈润基,只是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另外,如果投资是那个小孙子想出来的,那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不满足于银行那点利息的贪婪,这点跟自己一模一样。
* * * * * *
“李鹤。”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是邬世贤。”
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了名片,坐在酒店贵宾室的一张宽大的椅子上。
邬世贤语气谦恭,但依旧保持不卑不亢的修养。
李鹤是谁?
这是大家公认的顺阳集团会长的头号心腹,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普通人在面对这样的大人物时很难保持平常心。
但在邬世贤眼中,李鹤只是蛇头。在H国再怎么厉害,那也属于在世界边缘。PowerSears则是全球级的金融帝国,自己至少算是龙尾。
龙尾没有理由对蛇头放低姿态。
“百忙之中多有打扰,有件事想请邬先生给予解惑。”
“你来找我是因为都俊吧?你最好先看看这个。”
邬世贤拿出两份文件。
一个是监护人授权书,其他是保密条款。
“为了避免误会,我会提前告诉李室长。陈润基先来找的我,都俊先提出了保密要求。所以,如果你问都俊把资金投在哪里,我不能回答。”
面对邬世贤的先发制人,李鹤束手无策。
虽然需要确认的事情很多,但已经不好再向已经宣布不回答的人提问了。
但也不能就这样站起来,因为这是自尊心的问题。
“记住一件事,别耍花样。如果你过线了,后果自负。”
邬世贤的眉毛短暂地蠕动了一下,但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并未被李鹤的话吓到,很快就面露微笑。
“拜托了,这么杀气腾腾地干什么。”
“什么?”
“别这么吓人。我又不是厦大毕业的……别拿顺阳来压我。”
李鹤瞪着邬世贤的笑容消失的脸开口了。
“顺阳在这个世界也许只算得上一个社区小店,但在这个国家就不一样了。国税厅、检察院、大检察厅特别调查部都可以用大巴直接送到你们公司楼下。记住这一点。”
“还是真是螃蟹过街横行霸道,领教了。我会记住的,李室长。”
把顺阳集团当成螃蟹,李鹤的嘴唇抽搐起来。
“那么就这样吧。”
邬世贤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李鹤轻轻抓住。
见年纪小的邬世贤轻轻低下头,表现出了退让的样子,李鹤扑哧一笑,先离开了酒店。
当李鹤的背影消失时,邬世贤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浑蛋,真不是闹着玩的。怎么那么难搞?”
而李鹤一登上在酒店门口等候的轿车,就拿起了汽车电话听筒。
“会长。是我。”
“见过面了?”
通过听筒听到陈会长的声音,李鹤顿时变得和颜悦色。
“刚聊完,我想您不用担心了。”
“是吗?”
“润基先找的他,都俊主动提的保密协议,通过我的观察,他还有些骨气,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都俊的选择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