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雨下的蒙蒙的,空气中混杂的不只是泥土新翻的气息了,是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从劳希怀中钻出来的伊普莱凄惨的哭泣声震耳欲聋,直戳人的心脏:“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想起以前的怨,以前的悲伤。
现在,她一无所有。
“贝利尔姐姐——!啊啊啊——!”,伊普莱见证了战争的恐怖;仅仅一瞬间,高大的房屋倒塌,人群被火灼烧,有些人的身躯已经化为灰烬散漫在空中。
“不……”,劳希仅存的力气只够她说这一个字了,随后她闭上眼不愿再说话了。
伊普莱懂得劳希还未说完的话:不要哭。失去一切,一无是处的伊普莱默默看着劳希在痛苦中死去,她痛恨战争让自己失去一切。
劳希背后的大片肉都成了泥,脸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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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普莱第一次见到劳希时,狼狈不堪。
伊普莱母亲发疯一样用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大声的咒骂,随后拿另一只手扇伊普莱的脸,伊普莱拼命将母亲推开,拿着地上的石头砸母亲,母亲把她推到墙上,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伊普莱被扇出了很多鼻血,顺着流到衣服里;她向外爬,肮脏的泥土粘在她身上。
外面滴滴嗒嗒的下着雨;劳希路过这里,正好与伊普莱相对。
“你受伤了”。
“不要”。
劳希没有想到伊普莱拒绝了她,但还是将伊普莱包扎了旧伤。
“你被母亲打了吗?”
“没有你的事……”。
劳希强行将伊普莱背起,完全不顾伊普莱身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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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伊普莱的生命被扣动了扳机。
“好想再听你弹”,再次一枪,伊普莱不慌不忙的说:“你父亲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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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法托醒了过来,还有点浑浑噩噩。
“我的第一次命运好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纳法托第一次感觉琳好可爱。
“没人夸过我,劳希也没有;爱我的人死了,不爱我的人也死了;我是明白的,不管是什么灵魂都有价值……命不应该被轻易践踏”。
[芙纳科尔(曾):她知道是对是错,比谁都清楚,但是她那么选择,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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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法托不想在这待着,踏上楼梯。
“再上几层就上不了啦,会很痛苦的”。
纳法托连忙下来,却感觉盆骨像是要冒出来一样的疼痛。
“下来也会受惩罚哦!……纳法托,如果面对曾经的你自己,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我很期待”。
纳法托未吭声,四周的一切渐渐淡漠,曾经的自己浮现出来。
个子矮小,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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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琳看着曾经的自己,慌乱了。
曾经的自己看见了琳,目光偷偷看来;曾经的琳旁边浮现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嘈杂的声音都被琳无视了,她耳鸣的不停。
曾经的琳看向琳的方向;无助、悲伤,怨恨。
“恶心……”,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见到未来的自己会怎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