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牛肉,片片薄如蝉翼,香脆筋道。四喜丸子,颗颗爆计,爽滑弹牙。牡丹鱼片,雪白鲜嫩,入口即化。
季桑榆现在才总算有点来到古代的实感了。在现代,再有钱,也吃不到这么纯正的味道啊。
太好吃了,一筷子接着一筷子,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咳咳,这位姑娘……”
季桑榆抬眉,露出一双顾盼神飞的明眸。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卫琢愣在原地。
“这是我的雅间。哪来的无规矩的?”季桑榆放下筷子。她的容貌本就极盛,此时沉下脸来,卫琢立刻感受到了压迫。
怎么,想抢我的雅间?小说上一般都有写这种人,最后都会被打脸。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小炮灰。
但他不慌不忙反而对季桑榆微微一笑,拱手作了个揖。端的是翩翩翩君子,行动间是赏心悦目。
“姑娘不必惊慌卫某是来感谢……姑娘的。”
双龙戏珠的和田羊脂玉佩。
季桑榆看着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皱起了眉。这人,来头不小。
“我们未曾有过交集。”季桑榆淡淡道。
这是谁呀?我忘了,小说里有写吗?季桑榆有些担心。
卫琢笑了笑,“姑娘讲解酒楼主人建楼用意,真可谓精彩之至,解答了卫某多年来的疑虑。”
季桑榆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语中的关键,是“疑虑”而不是“疑惑”。
“好,你既已亲口答谢过了,公子请回。”季桑榆不动声色地道。
卫琢却摇了摇头,风流多情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戏谑道,“姑娘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又家住何处呢?”
“太子卫琢。”季桑榆看向他,漂亮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琢’字取自《诗经·卫风·淇奥》如切如嗟,如琢如磨。用于称呼君子。你现在是在在做什么?”
幸亏我背过诗经。季桑榆在心中庆幸。
“我……只是想认识姑娘。”卫琢着急向前走了两步,又觉不妥,就又退了回去。
“女子未出阁不得外男共通姓名。”季桑榆起身向外走,“这个雅间,公子请便。”
溜了溜了,好女不跟男斗。
卫琢想要开口挽留,却不知说什么,只得季桑榆渐行渐远的倩影发呆。是他孟浪了。
本来从季桑榆对黄梁梦的独到见解中,以为她会向往情爱。
谁知竟如此大家风范。
从衣着,发饰来看,出生在名门望族,簪缨世家。但为人谈吐和行为举止上来看,又像是大儒之后,书香门第。
季桑榆下楼后,在大厅坐了会儿。听了一会儿说书,赏了说书书生几钱银子。觉得香尘她们吃得差不多了。便提起裙摆,向楼上雅间走去。
“这位小姐,您给多了赏钱。”
那个刚才说书的书生叫住她的,涨红着一张脸,声音还发着颤。
季桑榆忍不住笑了,轻轻用素手掩住红唇。“这是你应得的。你说的书很有意思。”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嗯。”书生低头,转过身就跑了。
季桑榆愣了下,笑意便盈满双眼。真是可爱啊。
回到季府,她步履慢慢走在府中。府内的奇花异草,翠树灵木,伴着流云飘烟,奇峰怪石携着流水潺潺。林木葱茏,色彩碧翠,掩在这之后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桑桑!”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季桑榆站在原地,看向年轻男子颜如舜华,眸若清泉的面容。他一身正气,眼角带了一块小疤。
她迟疑开口,“哥哥?”
季晏如在她面前站定,“桑桑,大哥回来了。以后定会护你周全。”他眼神明亮,很有男子气概。
季桑榆眨眨眼,“哥哥?”她的声音轻轻的,好似不太确定。
“对,哥哥回来了。”季晏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哥哥回来了,谁也不能给你气受。”
他竟是落泪了,季桑榆鼻头也有些发酸。“哥哥辛苦了。”
无论如何,因为季宴如这个拥抱,她对这片陌生的土地有了些许归属感和依恋。
“季——宴——如!”一声怒喝从远处响起。这个大哥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她,冲来人行小辈礼,恭敬道:“爹。”
季丞相没好气地重重一哼,”没出息的东西。”
“你妹妹马上及笄,男女大防你不懂?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不过也确实,一个莽夫读什么书。”
季宴如无奈。不过想到当年他离家去参军,季夫人担心得一病不起,又有些愧疚难当。“爹,孩儿不孝,让娘和您担心了。”
季丞相带着慈父般的微笑道对季桑榆道,“桑桑,你先回自己房中休息,病刚好可别再受凉了。”
但转头看向季宴如时,又拉着晚娘脸冷冰冰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