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种说法，狐妖的妖力以尾来分辨，尾巴越多，修为越高。

这是一种六界普遍的认知，但只有天界神族才知晓，妖狐本就分两类，一类天生九尾，一类要靠苦修来增尾，而后者即便修成九尾，实力也不能同前者相提并论。

因为天生九尾的妖狐，是近几万年才被流放到下界的“妖狐”。

有些真相除了拥有几十万年寿元的神族知晓，早就在光河不紧不慢地冲刷中消失殆尽。

杜思绵的一道分身此时刚从妖王寝宫回到本体，然而就在她身旁一直同她商量该怎么摘取水中花的夜慕晚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思绵，我们真的要万分小心，毕竟这可是九尾狐族的领地。”

夜慕晚和杜思绵正藏在一丈高的妖草丛里，他连挪个身子都小心翼翼，生怕会因为动静过大而引来巡查的妖兵。

“怕甚。”杜思绵安慰道：“即便被发现了妖王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对，妖王是不会伤我们性命，可不代表不会折磨我们啊。”夜慕晚压低声音提醒道，“那些九尾可巴不得我们这几族倒大霉呢。”

九尾狐族和他们一样，天生神族，当年流放九尾狐族下界的决定，也有凤凰族的参与。

“那我们这就离开？回去接受玄明元尊的任何惩罚。”

“任何”二字，杜思绵刻意咬的特别重。

夜慕晚愁苦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笑面虎的称号可不是瞎起的。”

那只老白虎阴着呢。

“不过我也是服了，让我们来取水中花。”他些些抱怨道。

夜慕晚又恼又委屈的样子让杜思绵忍俊不禁。

水中花的确是开在水中的花，并且这种花还似水，无色无香，凡胎肉眼根本无法在水中看到水中花。

如今夜慕晚虽然用无妄水裹住了灵力，无法施展，但他毕竟是神族，凭一双凤眼还是能从水中看到水中花的。

只是这水中花一碰就会化作水溜走，没有法力，摘取水中花可不容易。

但这些对杜思绵而言却轻而易举。

她是从光河那边回溯而来，修为虽不如登帝的时候，但修炼的门路她可一点儿也没忘。

这些日子她虽忙碌，但一有时间便会入定修炼，如今她的修为可不仅仅是小辈中的佼佼者，放眼六界，论单枪匹马，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区区无妄水又怎能裹住她的灵力呢。

“你在想什么？”夜慕晚轻声问道。

杜思绵笑了笑，随手折断手边的一根妖草，将它慢慢垂进水中，“想如何取宝。”

那御水宝物，就在这水中花之下。

夜慕晚点头，“水中花的确算得是宝。只是那只老白虎把主意都打在我们小辈身上了，他们老的不敢来妖界，就拐弯抹角让我们来。”

杜思绵晃了晃手中的妖草，水中本来铺满池塘的水中花便全部化水逃遁，惹得水面涟漪层层。

除了她谁也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妖草垂在池中的那部分脱落了一小截，没过多久便沉入池底，化作一枚通身莹润的透明晶石。

此时远在妖界中央的琉璃宝殿中，一位紫衣美男从盘中拿起一块精致梅花糕，摇头道：“一碟糕点换本王一件法器，和他们打交道，亏死了。”

沈知秋侧身看向琉璃窗外，抬袖掩唇咬下一口梅花糕，不禁皱起漂亮的眉头，“还齁甜。”

……

夜慕晚和杜思绵在小妖草丛里蹲了一日，他们想了各种办法，还是无法摘取水中花。

“算了。”杜思绵扔下手中的妖草，“让他们来吧。”

夜慕晚用食指搓了搓耳朵，瞪大眼睛道：“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杜思绵偏头看向渐亮的天空，扯着唇笑道，“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两条龙也会让我们黄组顺利完成任务的。”

第三日，炎珑和白江越两龙带着一身疲惫姗姗来迟。届时，藏在妖草丛里的两只凤凰正在美滋滋地吃着烤鱼。

“思绵，这妖界的鱼可真好吃啊。”夜慕晚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一条鱼只剩骨架了还不舍得扔。

见状杜思绵扯下自己手中烤得金黄一面鱼肉递给夜慕晚，道：“来，多吃些，来一趟妖界不容易。”

夜慕晚感激地接过，边吃边道：“下次我遇上好吃的烤鱼，绝对不会忘了你！”

炎珑握着金葫芦的手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她和白江越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冒着被噬灵兽攻击的风险回到幽市，当了他们身上最厉害的法器才到请君楼换来无妄水和妖器。

因为身上裹了无妄水而不能使用灵力，他们徒步从妖界结界那儿走了一天一夜才走来这里，这两只凤凰居然坐在这里讨论着烤鱼！

“你们的水中花呢？”她隐着怒气问道。

杜思绵抬头，看到炎珑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脸，“长公主这里……”

“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