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台虽然雷刑接二连三,但平日里爱看热的仙君仙娥们今日却不敢靠近。
受罚的殿下们总算保全了一些颜面,到了晚间共饮时这一出也算勉勉强强地过去了。
席上,杜思绵左手边坐着炎珑,右手边坐着白江越,可以说要有多不爽快,就有多不爽快。
但作为殿主,礼节还是要有的。
“诸位,这一次测验终于暂告一段落,都辛苦了。”杜思绵起身敬酒,忽然又对着左右两龙道:“长公主和五殿下中毒不浅,甚是辛劳,便不用起身了。”
在座有几位殿下忍俊不禁,而慕容宁则一如既往地爽朗道:“三殿下这以退为进的一句甚妙啊,我得记上一记,下次到我敬酒时也要对那些不待见我的这样说。”
忍笑的几位殿下艰辛地稳住各自的唇角,不让它们弯起来,却不知那涨红的脸色要有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坦然含笑的洋泽端起果酒起身,微微笑道:“有劳三殿下招待。若不是三殿下的天池,我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做客。”
这“做客”的意思,在座的殿下们自然都能明白。
慕容宁忽然眼珠一转,一个顶好的主意出现在他脑中,于是端起酒杯对着杜思绵乐呵呵笑道:“要不是司南从小就想做女鲛,不然和三殿下瞧着还挺登对的。”
暗道:这下就能先把长公主踢出局了。嘿,他可真聪慧!
此话一出,在座有的欣喜,有的忧愁。
洋泽食指缓缓抚着杯沿,觉得这南鲛的眼光似乎有所提升。
这时十三殿下花凌也端着酒杯起身,“其实倒也不怎么可惜,毕竟十二殿下没有为在座任何一位分化不是。”
她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洋泽,与他目光相交,“不过也是,十二殿下已然美成这般,怕是很难会喜欢上旁人呢。”
“哈哈哈哈。”
一阵尴尬的笑声让本就微妙的氛围变得更为尴尬。
夜慕晚红着脸清了清嗓音,端起酒杯又“哈哈”两声,“在此我先谢过三殿下的热情款待。”
“谢过三殿下热情款待。”
四殿下、八殿下、十殿下也纷纷举杯道。
站着的几位殿下这才终于都重新落座。
本以为事情将告一段落,不想十三殿下花凌忽然又开口道:“十二殿下不会因此而记仇罢?”
洋泽眉梢微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十三殿下在针对自己。
他目光淡然地与投来的那道视线交汇,不紧不慢笑道:“记仇如何,不记仇又如何?”
花凌弯唇,又亮又圆的眼睛眨了眨,道:“若十二殿下记仇,我们现下就化解了,如何?”
她抬起右手,露出戴在食指上的指环,“我这纳物戒里有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珠宝首饰、衣裙霓裳,任十二殿下挑选,当作赔罪。”
洋泽低低笑出声,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袖,不紧不慢道:“看来十三殿下实在不了解鲛族。六殿下,你说呢?”
被主动问起的慕容宁面上一红,他握了握手,抿唇看向花凌,“其实我先前就想问了,十三殿下莫不是在嫉妒司南比你长得美罢?”
一直沉默着的杜思绵眼见形势不太妙,赶紧打圆场道:“我看天色已晚,不然,我们散了罢?”
“怎么,三殿下这是要拉偏架?”洋泽抬眸望向刚刚站起身的杜思绵,让那凰动作一顿。
“三殿下你这就不对了。”慕容宁紧接着道:“这事儿明明就是十三殿下先挑起的。”
他起身不屑地瞥了瞥花凌,“我看你是因为你的珑姐姐爱慕司南,你嫉妒的很,这才刻意为难司南罢。”
花凌刷的红了脸,显然被猜中了心思。她起身怒道:“慕容宁,和你同组时我就忍你很久了,我的坐骑都被你给拍瘫了,还没让你赔呢,你这就数落起我来了?”
“呵,我这不是已经让我的部下去请医师了么?即便医不好,再赔十三殿下一头坐骑便是,又何必东扯西扯呢?”慕容宁的尾鳍一下一下地翘着,让杜思绵大感不妙。
她赶紧在一鲛一鸾间撑起一道屏障,不想被一道蓝色灵气给击破。
杜思绵不可置信地望向这道灵气的主人。
“都说鸾凤和鸣,果不其然。”洋泽起身,“三殿下这是决定要拉偏架了?”
“好了。”一直沉默着的炎珑此时起身,对着花凌道:“私下斗法可是要去天刑台的,你还想受十道雷刑?适可而止。”
这明显带着责备的话让花凌一瞬红了眼眶,她颤声道:“这种魅鲛有什么好的!”
说完便消失无踪。
“无趣。”
扔下这二字,洋泽也离开了,慕容宁紧跟着消失。
白江越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摇头笑道:“三殿下这宴席摆的甚是精彩。”说完和炎珑一前一后离开。
剩下的几位殿下安慰几句后也同杜思绵告别,偌大的后庭转眼就剩杜思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