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伤痛,不曾怀抱过希望,也不曾知晓过真相,
那么我会不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我在过去的岁月里常常思考这些问题,曾迟疑过,悔恨过,但终究只剩下了坚定。
我的羽翼遍布血污,手上的血污早已结痂,身上伤痕累累,那是曾经辉煌的见证,也是这些让我懊悔不已,常常懊恼自己为何这么弱小。
少年啊……你要加油,不要学我这个懦夫。
————
南洲市
一个小村子的外面,
于盛眉头紧紧皱起,用警惕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中年人,同时心中也在思索,要怎样和人相处。
“喂!小哥,能不能帮我推下车,车陷进去了。”男人长相淳朴,声音憨厚。
于盛愣了一下,迷茫的看了一眼男人,用晦涩的语言回应了一句后,走到车前,单手紧扣,调动全身肌肉,生生将车拉了上去。
男人目瞪口呆,咽了一口唾沫,强行压下自己惊骇的神色。
这小哥不是普通人
男人暗道,最近几年可不太平,隔三差五就会死人,起先人们不以为然,但时间久了,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就渐渐惊恐了起来,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村里老一辈的人整天嘴里神神叨叨,说什么妖啊鬼啊,我们以前没人信,但自从一位捉妖人来到我们村子后,我们就信了。
“谢谢小哥,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在村子里过夜吧。”
男人看了于盛一眼,很快就被于盛身上破烂的衣衫吸引了,这样破烂的衣衫,上一次看到的是在那个人身上。
于盛轻嗯一声,反正现在的他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与其游荡,不如顺其自然。
于盛跟着男人,一路走了下去。
“徐大爷,这么晚才回来,今儿一早你去哪里了?”
“害,别说了,这不开春了,要往地里施肥,去镇里买了点肥料,回来的路上车又陷入泥土里,好在碰见了这位小哥,我才能这么早回来,不然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要我说啊,下午咱几个人就去把坑一填,不然下雨天麻烦的很。”
村子里,男人骑着三轮车载着于盛路过家家户户,被太阳晒得黢黑的皮肤在骄阳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男人咧嘴大笑,偶尔也会下车给一些人发几根烟,本想多聊几句,但考虑于夏还在车后坐着,就赶快回来了,那几人也没有什么不快,只是让男人赶紧把客人安排好,给客人做点好吃的。
“大叔,你聊你们的,我不在意,让我在旁边听听就行。”
于盛微微一笑,不知为何,走到这里,他的心境不再反复作乱,而是开始平静如水,像一潭泉,更像久旱逢甘霖。
徐大福干笑一声,本想要反驳一句,但突然就没话了,
只见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只有在旁边的徐大福能看到,就在那一瞬,年轻人的眼角有一丝泪珠滑落,滴在了土地上。
在于盛的心里,这一刻的他被分化成了好几个人,各个神色不同,眼神晦涩。
他们齐齐看着在最里边的那个蹲在地上不断抽泣到身影无言。
好像有那么若隐若无的叹息声在于盛体内飘过,消失在远方。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番,让家里多准备一副碗筷……
当太阳高过树梢
男人和于盛在几人的吆喝声中离去,在骄阳下,老人高唱,声音复杂,像是唱歌,又像是唱他们这一辈子。
“年少不知好,望快长大”
“青有凌云志,欲上青冥揽月归”
“老期有所归,有子养父,有子成才。”
“黄牛耕地不愿苦,低头拉犁一年年。”
……
男人的声音沧桑,明明才差不多有五十来岁,但偏偏唱出了一生。
没人注意,坐在三轮车后边的于盛踩着尿素袋子,眼镜发红,身体不断颤抖,像一个孩子。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其实都比不上一个忘了家的孩子。
————
“你说的是真的?!!”
南洲市捉妖人总部,几人围绕着桌子,神色严肃。
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
“本来我也不信,但这是总部下达的消息。”
总部的消息,不信也不行啊。
在角落里,一名男子闭目养神,男子脸上有一条长疤,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全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气息,当为首的男人说出那个消息时,青年双眼猛然睁开,漆黑,木讷,仿佛来自深渊。
“……让我去……。”
空间顿时肃静,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开口。
“徐前辈,您刚才说什么?!”
局长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但姓徐的男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