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暖拿了奖金,在去往客栈的路口铺子里买了烧鸡和馒头,脚步轻快地回了客栈一顿酒足饭饱。
以前从未吃过这等粗糙的食物,无论是在族中还是来了帝都后还未开始游历的那段时间,她从不知道自己一顿饭花费几何,只知一块豆腐雕成活灵活现的花肯定比直接上一块方豆腐要贵,且贵的多。
她从小不爱吃豆腐,母亲为了让她对豆腐有点好感,便叫家中的厨娘给她把豆腐雕成天山雪莲的模样。
她喜欢天山雪莲,小时候每次吃豆腐花,母亲都会哄着道:“阿暖想不想吃天山雪莲呀?吃一勺花瓣好不好啊?哎呀阿暖真乖!”
这般被骗了好几年,等她到了知道那是豆腐的年纪,就没那么不能接受豆腐了。
如今的烧鸡馒头雪玉暖倒没有任何嫌弃,正相反,觉得又香又腻又刺激。
吃饱了肚子就该睡觉了,无奈雪玉暖脑袋刚沾上枕头,门外走廊就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行商们高声交谈的吵闹声。
片刻后,雪玉暖意识模糊起来,即将要入睡——
脑袋对着的墙壁那边传来几声大嗓门:“饿死老子了!弄点吃的来啊!”“这么晚去哪弄吃的?明儿早上再说吧!”“奶奶个腿儿的!”
雪玉暖试图用被子把脑袋蒙起来隔绝声音,但这被子的味道不太行……
半夜,雪玉暖在黑暗中睁开眼,无声叹了口气。她不用侧头看也知道,有贼进屋了。
看来不是什么有本事的贼,气息浑浊粗重,呼哧呼哧喘得像头熊,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怕的。
雪玉暖在被窝里默默按上了自己手腕上的星星,微微一划——
“阿嚏!”
寂静的夜里这一个喷嚏是非常吓人的。
正在屋内小心摸索的贼要被自己吓死了。
怎么突然就这么冷?
他惊恐地看向披着窗外柔和月光的床铺,却见床上的人微微翻个身,脸朝屋里继续睡了。
这也太吓人了!
贼人似乎犹豫了一瞬,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哼唧了一声,贼人生怕人醒来,这么小的屋子都没地方躲,赶紧溜了出去,
雪玉暖心中些微叹气,还好吓走了……她可不愿游历刚开始就杀人啊,何况她能感觉到,那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能吓走最好。
再翻个身,雪玉暖看向窗外的大月亮,想着看来住客栈终究不是个事儿,既然有钱了,明日便去看看能不能赁个宅子吧。
于是第二日一早,雪玉暖出门打听了一番,便揣着银票去了西定大街北边的藏金巷,听说这里的宅子出租的多,且环境不错。
走进巷口,果然就见街道干净整洁,甚至空气中还有种淡淡的香气。两边的房子错落有致,大多门户紧闭,没有什么人在街上逛,更没有市井中那些大嗓门坐在门口聊天的妇女。
雪玉暖看着这街道心想真不错,抬脚便径直去了巷子另一头。
早上在街头的早餐摊和摊主打听哪里房子可租时,摊主问了她大概的要求和预算后,说了两个地方,一旁的一桌食客却笑道:“老袁!你咋的不说藏金巷?”其他桌的客人也笑起来,摊主吹了吹胡子:“这小哥怎好住那地方!”
“怎么不好?房子大小和价格都符合,最主要是安静人少啊。”“你怎知那里安静,你去过?”“呦,爷还真去过,穿巷而过,还见着个美人出门。”“哎呦,美不美?”“美的、美的!哈哈哈!”
雪玉暖想租个独门独院的宅子,希望能安静些,周围的人不要太杂,听这些人这么说,倒是觉得这藏金巷不错,稍稍打听了一下,便放下早餐钱出发了。
那些食客说,在藏金巷要是想租房,就去巷子西口找茄娘,她手里捏了藏金巷不少房子。
走到巷子尽头,就见一幢土黄色的两层小楼,没有院子,直接一个大门半敞着,门口垂着些珠帘,屋子里似乎有些烟雾缭绕。
雪玉暖站在门口犹豫了下,问了声:“请问茄娘在吗?我来租房子的。”
很快屋子里传来一个略沙哑的女声:“请进。”
雪玉暖掀了珠帘走进去,稍稍适应了下屋里的光线,就见前方一个一身紫衣容色艳丽的妇人,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手里还捏着一根水烟管。
“呦,小郎君来藏金巷租房?给谁住啊?”那妇人下了榻,走上前来,雪玉暖注意到她赤着足,脚趾甲染成了跟一衣服一样的紫红色。
租房的店是这种风格吗?感觉这妇人就这身去妖馆应聘也够了……雪玉暖腹诽着,嘴上还是老是达到:“我自己住……”想到不久以后可能还要多个雪奴,又补充道:“过些日子也许再带个佣人来。”
雪玉暖这一身清冷的风姿,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她说要带个佣人,茄娘并不如何吃惊,但来这藏金巷自己住……
茄娘红唇微弯,她做生意向来诚信,有些事还是提前打好招呼,免得过后大家都不好看。
“小郎君,你可知道这藏金巷住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