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这里的医生技术高明还是因为白昱礼自身恢复力强,不到一个月,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能站能坐也不用禾田田一口一口喂饭了。
“我想洗澡。”
白昱礼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禾田田平时也只给他擦擦上半身,这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身上都要发臭了。
“你能自己洗吗?”禾田田对此表示怀疑。
“你可以帮我。”
“我都帮你擦上半身了,现在还要帮你洗澡是吧?流氓!”禾田田把手上的毛巾丢到他身上。
“我的意思是,帮我放洗澡水。”白昱礼见她一脸怒容,故意逗她。
禾田田知道她是故意的,本着不和病人计较的原则,还是老老实实帮他放了一缸子温水。
她把白昱礼扶进浴室,自己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担心万一洗着洗着他昏迷了可怎么办。
她一边扣着手,一边等着白昱礼洗完澡。
过了很久,浴室里没再传出来半点动静。
禾田田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白昱礼。”
浴室里并无人回应。
“白昱礼。”
还是没有人回应。
“白昱礼,你不应我,我就进去了哦。”
还是一片宁静。
禾田田只好推开门,进去查看情况。
浴室里因为热气云雾缭绕,禾田田看见白昱礼把头靠在浴缸上,闭眼养神。
精瘦的皮肤、青色的筋肉在雾气腾腾的环境下显得更加虚弱。
禾田田不忍破坏眼前的景象,蹲在浴缸前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唔。”禾田田的手指被白昱礼一把抓住。
“小色胚。”
他用淡淡的嗓音对她勾唇一笑,像地狱里勾人的阎罗。
禾田田的手指被他牢牢圈住。
“你胡说。我……我一直叫你你没应,所以我才……”
“才偷看我?”
“没有。”禾田田头一撇,扭头出了浴室。
“砰。”门被踹开了,房内闯进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高大的金发碧眼的男子。
“昱礼呢?”
他冷眼瞧着面前的禾田田,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后面跟着的几个黑衣男子全身包裹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白昱礼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也没用正眼瞧那男人。
那男人看着也不介意,笑着开口“跟我回基地吧。”
“不劳父亲挂心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基地需要你。”
白昱礼油盐不进,这才惹恼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见白昱礼一直不开口,甚至没有问好,那男人皱起眉头,手中的金丝楠木拐杖重重敲了地板三下。
“你是为了这个女人?”
他抬起拐杖,指着蹲在旁边看戏的禾田田。
禾田田:???
“不是。”白昱礼冷冷回应。眼中的冰霜似乎要冻结整个世界。
那男人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禾田田,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吗?我轻轻捏一下,这娇弱的脖子就会断掉吧。”
被掐着脖子的禾田田动弹不得,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悬在空中的两条细腿疯狂踢动,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放开她。”
“我要是不呢?”金发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禾田田觉得她的头和脖子真的要分家了,脑中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拍打他的手也渐渐落下去。
白昱礼直直冲上前,朝着他抓着禾田田的那只手就要搏斗。
可惜他的伤还没好全,力量自然要薄弱许多。金发男人大手一挥就把白昱礼甩到地上。
“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要对我出手。”
他松开捏着禾田田的那只手,禾田田被扔到地上,重获呼吸的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娇嫩的脖颈上一道红印清晰可见。
“呵,你杀了我亲生的父母,到头来,还想杀了我是不是?”白昱礼抬起头,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直直看向面前的那人。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
“不对,自从你收养我那天就想弄死我了,要不是Rita,我或许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看来你都知道了?”眼前这男人正是白昱礼的养父Eric,同时也是他的杀父仇人。
“那我就不必留着你了。”Eric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凶光,极速间,手上已经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他用枪指着白昱礼的脑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可惜了Rita那么喜欢你,我还想把你当成我真正的接班人来培养。啧啧,浪费了这十几年心血了。”
白昱礼面对幽深的枪口,心里早已没有恐惧,他缓缓闭上眼,等待最终审判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