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之中,悬崖边上。
一位衣着怪异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身体猛然一翻,几颗碎石被挤落在悬崖下,听不到落石的回音。
山间缭浮云,青松苍如骨,石崖深无底,涧水若白衣。
少年四目望去,恍若仙境。
云霄外,有马蹄疾声而来,似有万马奔腾,嘶声阵阵。
少年细细听去,却听不到人言。
少年恍惚地看着这个世界,就像初生的婴儿,好奇,懵懂,贪婪地读取能见到的一切事物。
远处,有一个采药的少女看见少年独自在悬崖边,出声制止,
“诶,你要干嘛?活着不好吗?”
少年回头,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两面桃花红,亭亭玉立,大眼长眉,西域风情的美。
少年拍拍屁股起身,没有说什么。那少女有些慌神地转过身离开,应该是害怕少年。
少女向山下走来,脚下有些急促,可是任她走的多快,身后总有一个幽冥一样的脚步声跟来。
这一路来,这个声音就没断过,这让她心神不宁,也吓得她不敢回头。
可是再这样下去非得把人逼疯不可,少女咬牙转身,怒吼道,
“你一路跟着我到底要干嘛?”
少女很懊恼,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喊那一嗓子。
那少年艰难地挤出一丝笑脸,但由于很久没有笑过,显得拙劣难看。
“我认不得路。”
少女定睛看去,确实不是崖村的人,见他没有恶意,心神好受了许多,微怒瞪眼说道,
“那你不早说?北边来的吧?”
少年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里,但还是点头应是。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任她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山脚,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大路,大路边上有一棵大树,枝叶成荫。
在这棵树的侧面,有一座木制的牌坊,上面写着“崖村”两个字。
少女进了村,径直走向村尾,在一个破旧的民房前停下。
有一个老妪在屋前坐着,时不时向远处眺望,看到少女出现,远远的站起来笑道,
“雅秀,快饭都凉了。”
“奶奶,没关系的。”
雅秀扶着奶奶要进屋,把背上的草药放在屋外。
两人坐下时,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进来,但目光却盯着桌上的饭菜不愿移开。
“奶奶别怕,他是北边来的,跟了我一路了,也不知道想干嘛。”
老人责备地说道,
“既然来了,怎么能让人杵在门外面?”
老人站起身子,慈爱地说道,
“小伙子饿了吧?进来吃饭,这粗菜淡饭的可别嫌弃就好,你叫什么?”
“谢谢,我叫落尘。”
“哦,我这闺女叫师雅秀,说来还沾你的光了”。
落尘不明白老人这句话的意思,搪塞地笑说“哪里,”脚已经迈进了屋子。
落尘坐下来,强忍着食欲等着老人拿碗筷出来。
一边的雅秀怒目瞪来,对奶奶说道,
“奶奶,你也心大,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老人语重心长地回道,
“你这丫头,哪里知道看人,心善之人眼如月,你看他。”
雅秀真就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落尘看究起来。
虽然眼前这少年面色如铜,但刚毅暗淡的脸上,那双眼睛果真像月牙一样舒展开去,到眼角处还挑了一点弯,是圆润的丹凤眼。
雅秀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可是经过老人这么一说,态度却柔和了许多。
“诶!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吗?”
一个不注意的空挡,落尘就把饭菜扒拉了一大半,听到雅秀的斥责,他满足地放下了碗筷,终于打开了心扉,笑着说道,
“谢谢。”
雅秀也接受了这人的存在,哼道,
“你要洗碗哦,可不能白吃白喝。”
落尘当然愿意,这意味着所有剩菜都可以自己吃完。
吃完饭,落尘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看见任何年轻男人,只有小孩和女眷,他们诧异地看着落尘,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落尘回家把自己的疑惑问了雅秀,她只是说道,
“我们长阳国又被君子国欺负了,孔将军正带着大军在边界打仗呢,你当然看不到年轻人。”
“喏,你就睡那里吧,我已经收拾好了。”
雅秀把手指向了柴房。
落尘皱眉,
“哼,快去!”
雅秀一脚踢到落尘腿肚上,
”哦,”
“雅秀……。”
“停!”
“怎么了?”
“你这雅秀叫得别扭。”
雅秀滴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