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看着夜色,估摸着时间,王妃都跪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跪着?再跪出事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犹豫了片刻,对着陈嬷嬷说:“嬷嬷,王妃跪了好久了。”
陈嬷嬷冷笑一声,说道:“让她跪着。”
桃桃看陈嬷嬷不想搭理,心里开始担忧,现在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要是王妃她真的有了什么大的损伤,到时候她们的计划就一定完不成。而且想到那时在庄子,王妃晕倒,王爷对她的警告,心里愈发焦灼。
咬咬牙,看着闭着双眼的老虔婆,还是上前把她摇醒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桃桃脸上响起。
“下贱蹄子!你干什么?”
陈嬷嬷满脸横肉都在颤抖,看出来是用了极大的劲。
桃桃感觉到面颊一麻,之后嘴里就掉下来一个异物,面颊极酸。低着头用帕子借着擦嘴,把嘴里的牙吐了出来,在手心攥紧,眼里都是愤怒和恨意。
抬头就是泪花泛出,眼里都是畏惧的说:“嬷嬷,王妃的身体要是有个什么不是,我们就真的回不去大汉了!”
陈嬷嬷心里窝着的火,在刚才的一巴掌里,发泄了个彻底。看着桃桃脸上的神色,发现她眼里确实没有什么恨意,心下满意,这才沉声说:“去请王爷!”
然后她就讲究的把外衫披上,再整理一番,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出去。桃桃一边含糊的答是,一边走了出去。
她忍不住用舌头抵了抵面颊,感觉到了发麻发酸,心里的恨意让她忍不住想该怎么把陈嬷嬷杀了,都是奴婢,谁都不比谁高贵,今日的仇,她记下来了。
一边想,一边走出去,才出去,就发现王妃已经晕倒在院子里了,她心下一慌,刚才还跪得好好的,这会儿已经晕倒了?
来不及细想,忙过去,想将人扶起来,才碰到人,她的手就被冻得不轻,像是在碰一个冰玉做的人。
看桃桃僵硬着手,陈嬷嬷面色一沉,快步走过去,肥肉一颤一颤的,走到近处,看着容溪毫无知觉的冰冷僵硬的样子,呼吸顿了一瞬,把手放在了她鼻尖,感受不到呼吸,心下一惊,然后摸了摸容溪侧颈的脉搏,很微弱,但是还在跳动,这才松口气。
之后,叫别的丫头一起将容溪扶到了屋内。桃桃站在青鹿苑的院门,和小厮说道:“小哥你行行好,王妃病了,能不能让我出去请王爷?”
小安难为极了,但是也不敢让桃桃出去,在桃桃再三请求后,想到王妃之前受宠的样子,咬咬牙,和桃桃说,他去说。
于是,将院门妥善的关好,才去了松狮苑……
小安年纪小,才进府没多久,看着松狮苑的护卫,一脸冷漠,就有些踌躇。正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时,平银刚回来,看有个小厮在院门附近晃荡,有些奇怪,上前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看着青鹿苑的小安?
“小安?你不在青鹿苑,在这里干什么?”
小安看到平银心下一定,忙说:“平银哥,青鹿苑的丫鬟说王妃病了,让我来请王爷。”小安是王府管家的小孙子,年纪不大,但是办事还算妥帖,这个差事也是管家求到平银头上,才分给他的。
平银知道他不是那种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所以就让小安去请大夫,有备无患,自己连忙进了松狮苑。
“主子,吴将军已经将东西备齐!”
正在书房办公的楼听寒手顿了一下,眉眼锐利。“通知吴将军,五天后,本王会来查验成果,让他务必准备好。”
楼听寒望着大汉的方向,眼里都是满满的冷意。
看平银还不起来,楼听寒冷声问:“还有何事?”
平银有些犹豫,但是想到之前主子多喜欢王妃,还是硬着头皮说:“主子,王妃病了,请您去看看。”
楼听寒蘸墨的手一顿,又毫不在乎的说:“病了就请大夫,请本王干什么?”
平银连忙回已经请大夫了,然后就退了出去。
楼听寒在平银出去后,有些出神的想着,既然已经两看相厌了,那也没必要再过去纠缠了,她不会想要看到他的。毕竟,他现在是杀了她未婚夫的人,也是拆散他们的人,多可恶?不是吗?将心口微堵的情绪压下,楼听寒将心思都沉到了面前的公文上。
平银感觉到了主子的不在意,也就没有再搭理这个事,只是吩咐人去和小安说,让他得空了,将青鹿苑的消息和他说一声,主子虽然不在意,但是他得心里有数,毕竟,主子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他也不得而知。
桃桃站在院门,恍若一座人型雕塑,果然,不一会儿,院门就打开了,桃桃一看,是小安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大夫。
小安看桃桃打量这个大夫,有些惊慌尴尬的说:“小张大夫的医术也很好!”
桃桃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安,然后将大夫带了进去。小安只是个小厮,没有权利去请府医,只能去府外的药堂,请了一个在值的大夫。
这个小张大夫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