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好好的玩着杯子,楼听寒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她差点把被子打翻。
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楼听寒,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提起管家权?
虽然心里的想法很多,但是她并不想要这个什么管家钥匙,连忙推脱:“王爷说笑了,妾身哪里需要什么管家钥匙。妾身自己的院子都是陈嬷嬷管的,妾身还需要学呢。”
楼听寒看着容溪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也就不再提。
容溪惴惴不安了一会儿,就怕楼听寒给她信任,委以重任什么的,那她偷情报,岂不是要吞针?她可不要管什么家,吃力不讨好。
看楼听寒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也就乖乖的学他闭目。
谁知道,容溪闭了会儿眼睛,就直接睡着了。
楼听寒听着旁边的人,突然呼吸平稳,睁开眼,就见人开始随着马车的动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虽然说王府的马车都是有减震的,但是遇到道路不行,还是会比较晃的。
看着人快一头栽到小几上,楼听寒眼疾手快的将人揽到怀里。
对于怀里的人这么大的动静不见醒来,楼听寒只感觉好笑,这是他见过最不带防备心的细作了。
眼看着容溪睡了一个时辰了,也快到庄子了。楼听寒就将人换了个地方安置好,同时将发麻的手臂运功缓了缓,才将人叫醒。
容溪迷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侧睡在小榻上,将楼听寒挤在一个边角,尴尬的对着楼听寒笑了笑,又看了看小几,还好也没有流口水。
楼听寒看着睡眼惺忪的女人,对着自己笑起来,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盛满了星辰,眼尾因为被揉了揉,泛起了浅浅的粉红色,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勾人媚态。
楼听寒忍不住将眼睛眯了眯,唇角轻扬。扇形的眼尾瞬间有一种柔和的弧度,成为了一种缱绻的温柔。
可能是才睡醒,容溪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无声的快了两个拍子,这样子柔和下来的楼听寒其实很少见。
容溪一直都感觉楼听寒的长相其实是雌雄莫辨的昳丽,但是他有一种无声的锋锐,就像是北国的雪,就算是在笑,眼里的笑意却少得可怜。
现在的他,就像是雪地里的冰花,让人有一种惊艳的少年气。
楼听寒看到容溪的眼神瞬间将笑意收敛,然后就下了马车。
容溪正在遗憾之时,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撩起的车帘旁出现。
漂亮的食指上是极其精致的墨玉指环,这一看就是楼听寒的手。这个戒指,容溪很早就注意到了,她也就敢偷偷的看。
现在楼听寒是让她把手放他手心里吗?想是这样想,手却是一点都不见外。
楼听寒对于自己刚把手递上去,容溪就急急将手放自己手心里,挑了挑眉,心里倒是很愉悦。
楼听寒轻轻握住了手心里的纤长手指,入手就是一阵凉意,仿佛是握着寒玉。
楼听寒仔细的看了看从马车中出来的人,脸上的气色倒是不错。
容溪要是知道楼听寒这会儿看她面色,那她是真的会谢,她化妆了呀,看个寂寞。
不过她这会儿并不知道,就着楼听寒的手下来之后,映入眼帘的确是漂亮的有点像是农家乐的小院,然后是整整齐齐的大概三十多个人。
三十多个人里男女老少都有,大多都是麻衣,但是看起来很干净,少有鲜亮的颜色,每个人都低着头,安安静静。
“祁福拜见王爷。”领头的看起来五六十的老伯恭敬中带着激动的行礼到。
楼听寒教人起来了之后,就走进了这个楼听寒母亲的陪嫁庄子。
容溪跟着楼听寒的步伐,也走了进去。就只见处处都是鲜花,不是什么名贵的,但是都开得很旺盛,有一种野性的美,盛开得肆无忌惮。
容溪忍不住感叹到:“这花养得真好,真漂亮。”
听到容溪这么说,那个老伯回到:“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养的,她就爱鼓弄这些花花草草。”
容溪顺着老伯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浅红色碎花裙的女孩子,看起来十四五岁,头发都梳上去,露出清秀的面容,看到她的视线,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这个女孩子清澈的眼神,她将头上精致的镂空蝴蝶簪子拿下来,给了那个女孩子。
“春华谢王妃赏赐。”
容溪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小院里的花都压不住她的倾国容色。
楼听寒看着这些,感受到的是容溪的友善,她看待人的眼里,从来都不会有高高在上,有点是一种众生平等的慈悲。
有的时候,楼听寒也会想,大汉皇帝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的。
看楼听寒的目光如同实质,在她脸上。容溪忍不住问到:“王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语气里带着俏皮,眼里都是狡黠。
楼听寒很少看到这样子的容溪,这样的她仿佛将幸苦戴上的面具摘去了,留下俩的是调皮狡黠的小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