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道：“皇上，既然事涉姝妃，不如先把姝妃身边的顺才押起来刑问，才能清楚那翠心所说是否真假。”

石甜脸色微微一变，先看了看皇上，见其正好望过来，愣了愣，道：“皇上，仅凭翠心一面之词，就要臣妾宫里的掌事太监受刑，怕是不妥吧。”

“还有吗。”周易淡淡的。

蔡琰道：“翠心屋子里搜出不少金银，还有半包毒药，奴才刚才让人去问了太医，与张贵人衣服上沾染的确为一种。”

胡贵人轻轻嗤笑一声：“不知道这算不算人赃俱在？”

馨妃眼波流转，笑着望了一眼石甜：“皇上，张贵人怀着双胎，太后亲自让人看顾，没想到也能惹了这样的事，真是胆大妄为呢。”

“这可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啊。”杨贵嫔道。

周易冷了半晌，上下巡视一圈，缓缓吐出一字：“查。”

蔡琰应声，退出后让人将在门口候着的顺才给带了进来，在回春阁偏殿的厢房内受刑审问。

有翠心在前，顺才是不能不受刑的。

屋内寂静一片，周易皱眉坐在上首，手指敲着桌面，笃笃的声音在屋内回响，众妃也便都闭嘴了。

石甜心里不断想着张贵人衣裳浸毒这件事，凡事都得讲究个动机，宫里能这样做的人不少，有能力做的也不少，但是有动机的却髌并不多。

张贵人虽然怀有双胎，但是皇上之前就已经说了，即便是双胎皇子，她来日里也不会受封受赏，皇子一出世就要被抱到晔阳殿。

有这样一个生母在，两个皇子即便生下来也不会碍着其他嫔妃的事，又有谁想要害张贵人呢？

还是.......单单只是为了陷害自己，张贵人只是顺便？

宫女翠心受刑之后吐出来的话，明显是带着分量的，可信度增了不少，可宫里想要自己倒台的人可不少呢。

想了半晌，依旧毫无头绪。

这时候蔡琰突然进来，回道：“皇上，顺才受了刑，还坚称其与宫女翠心素不相识，更没有指使翠心给张贵人下毒的事情。”

石甜跪下道：“皇上，臣妾虽与张贵人有过节，可皇上已经惩处了她，臣妾也安然生下三皇子，何故还要害她？再者，臣妾若要动手，这样的手段也太明显了些.......还望皇上明察。”

周易凝视她片刻，微微颔首：“你先坐下，顺才未招供，此事尚且存疑，先叫翠心进来吧。”

翠心被太监提进来跪下，战战兢兢道：“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皇上饶了奴婢.......”

她头发依然凌乱，身上乱颤不止，急切道：“皇上，是姝妃娘娘身边的顺才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也是受他胁迫，才做出这样的事.......”

石甜盯着翠心，定定问她：“你既说是顺才让你做的，那本宫问你，顺才何时找上你的？又为何会找上你？”

那翠心颤声道：“半月前，顺才公公找上奴婢，说是姝妃娘娘与张贵人仇怨极深，看不过她还能凭着双胎翻身，所以想出这样的主意想让张贵人生不下来，还许诺奴婢......说是事成之后将奴婢调去秀德宫当差，还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她踌躇道，“奴婢是专为张贵人浣洗衣物的，是顺才公公教奴婢在浣洗衣物的时候将毒药浸泡进去.......”

石甜坐直了身子，冷冷道：“在何处给的你？之后可还找过你吗？”

“回娘娘，奴婢那日经过御花园中，偶然才碰见了顺才公公，之后就未曾见过了。”

石甜当下就笑：“第一次见的人，给你什么你便要？还是谋害有孕嫔妃的事，你有多大的胆子，嗯？”

翠心颤巍巍回道：“奴婢......奴婢是......想着娘娘炙手可热，张贵人虽怀有双胎，但是却门庭冷落的，这才.......”

丽贵妃掩唇轻笑：“即便张贵人门庭冷落，你一个浣洗衣裳的宫女，竟有这样天大的胆子，别人给个银子就答应谋害皇嗣了？”她转头看向皇上，朗声道：“皇上，此宫女吞吞吐吐，依臣妾看，恐怕内有隐情呢，还是得好好审问呢。”

刘嫔也道：“皇上，姝妃娘娘不是这样的人.......”

周易瞥了一眼石甜，并未说话。

馨妃则道：“此事直指姝妃，顺才虽未招认，可她还是嫌疑最大，皇上还得细细查问才是呢。”

石甜心中一沉，当即便跪下道：“皇上，臣妾自请禁足宫中，您尽可查问秀德宫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