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瀛和知道了,檀迦真正受制的,是那个炸药,所以才不反抗。
可是心里也没有多好受,不管因为什么,这伤是真的,血也是真的。
她被人欺负,更是真的啊。
而年少的许瀛和一无是处,保护不了她,又是真的啊!
许瀛和突然感觉有点绝望。
那时的她说她疼,许瀛和忍着酸涩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下,上下打量。
女孩子面色平静,动作寻常,就像是一个在这里晒太阳的闲适人,哪里疼了!
她,‘不疼’啊!
闭了闭眼睛,像是很难,还是执着的问了出来,“迦迦,是不是?”
“是不是我拖累了你?”许灜和低垂着头,像是个卑微到底的人,却想要去抓住那高高在上的月
亮,有点明目张胆的痴心妄想。
冲动和莽撞,似乎是年少的他能留给她的,最不好的东西了。
许瀛和很想哭,心都在滴血。
总是这样,在他觉得自己有些资本能去抓住一些东西的时候,那东西似乎又总会被风吹得更远。
永远在前面吊着他。
而他,永远够不着。
像是轻轻叹了口气,钟檀迦说,“许嘤嘤,要是想哭,你就多哭一会吧,我还……挺想看的,”这话说的不是调戏,是真心实意的,发自内心的想看。
许瀛和:“……”
许瀛和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却见她用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像是在守护一件珍宝一样,“许嘤嘤,你的人生是灿烂和光明的,你要保护好自己,要永远让自己闪闪发光,知道么?”
“你是星系银河啊,就该是谁也触摸不到的,”看着许瀛和的眼睛,钟檀迦说的很认真,“不要让那些尘埃弄脏了你知道么?”
许瀛和在这一刻,因为钟檀迦的这一句话,居然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被宠爱的感觉,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还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能看见的美好和干净,”钟檀迦说,“可能这话有点俗,但是许嘤嘤,我喜欢干净的东西,比如你。”
像是告白的话,但是许瀛和明白,檀迦口中“喜欢”这个词,并不用在男女感情上。
转了话头,钟檀迦又道:“今天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其实你们大家都是无辜人,那个男人身上绑着的炸药,包括对我的针对,里面的事情牵扯太多恩怨了。”
后面的话钟檀迦没说,许瀛和也能明白。
之后就是警察局做笔录,到了晚上九点,两人和包扎好的常夏,还有陈老师才从警察局出来。
对于钟檀迦剪炸药的事情,她解释电视上看的,兴趣之下查阅过相关书籍,又有沈煌那边安排的人作保,从中周旋,钟檀迦除了被严厉批评教育,也没什么后续。
而王虎之后的结果,大家下意识的都选择了忽视。
许政在外地有会议,手机静音的开完全程后接到消息,大老远的坐飞机飞回来,落地就来了警察局,一颗心一路上扑通扑通的跳,看到完好的儿子,松了口气。
却也满是后怕和恼怒。
“跟我回去,”对着老师礼貌的点了点头,许政眼睛略过一边的钟檀迦,情绪复杂,面色也有几分不友好,对着儿子声音冰冷道。
许瀛和看了钟檀迦一眼,“迦迦,你记得好好上药,不方便的话可以去医院让别人帮你,”不放心交代。
钟檀迦点头,也不在乎许政那一瞬间对她的不待见。
等人走后,陈霞上来拍了拍钟檀迦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沉默。
“老师,出租车来了,”还是钟檀迦出声提醒。
陈霞无言,看了这孩子一眼,心情复杂的上车离开。
“檀迦,你……回去早点睡,好好休息,”常夏一天的精神紧张加受伤,此时放松下来回忆经过,满满的不知所言,只余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子,难掩几分心疼,又夹杂几分看清楚后的落寞。
但他依然感激她的出手相助,曾经和现在,她都是他常夏的恩人,也是朋友。
不过,好像也只能是这两个身份了。
心里隐秘升起的,在和她同桌后的窃喜的心思,该压下去了。
她对他不同,但她对许瀛和,才是真正的不一样。
区别于所有人的。
尽管看不到女孩子对许瀛和的喜欢,但他明白,他不会是得到的那个人。
“路上小心,常夏,”钟檀迦说,“这次,也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还有,你不用感激我,是我连累的大家,很抱歉。”
常夏一愣,而后笑了笑,“檀迦,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那我们能成为朋友么?”
“不会断交的朋友,”顿了下,“我觉得我们性别虽然不同,但是,还是挺合得来的。”
男孩子眸光清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