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鼠是一种高原地带的异种，名字很吉祥，叫做玄龟鼠，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生命力和寿命极长，传闻可达百年。

天生蠢笨，性子残暴，出娘胎为了两口奶水就开始自相残杀，因此就算繁殖力很强，世上也并不是很多。因为遭天道所不容，就算有机缘踏上修行之路，化人形渡劫时天雷会成倍数增加，它们没有修成人形的，都直接被轰成了尘埃。

那个老鼠会的创始人逮住这种玄龟鼠之后，在山间用坚硬的石头建造一个巨大的旱厕池，四壁用白灰涂抹，这些玄龟鼠便只能常年累月生活在屎溺和经血当中，每日里投喂的食物就是腐烂的动物尸体，包括四处挖来的新坟尸。

饶是见多识广的周小青，听到此处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哪里是老鼠，分明是行走的毒气弹啊！

老莫讲到这里也觉得有点冷，顺手把李木木的外套披在身上，萧澄听到屎溺和经血的时候，就跑到卫生间哕去了，然后站在门外面的榕树下喝酒透气，一直就没有再进来。

任由这些老鼠繁殖生长，到了后期，开始投喂一些活着的毒蛇、蜈蚣、蝎子等毒物，让这些老鼠学会厮杀和生存。这样持续几年后，那些成年的玄龟鼠才算合格能用。

“就这些，也不至于枪毙的时候用火箭吧！”

老莫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因为这些玄龟鼠蠢笨少智，无法驯养，那个该挨火箭的创始人，便把人的神魂炼化，塞进鼠体内供其驱使。

据民国杂学大师邵之问在《寻梅斋之天下奇谈录》中记载，老鼠们会用厌胜之术慢慢把一个寒门的读书人一步步逼上自杀的绝境，一年不行就两年，甚至十年，水磨工夫把一个人活下去的支撑全部消磨殆尽。

不管是上吊、投井、跳河或者服毒，他们都提前守在旁边，布置厌胜之术，抢在阴差的前面带走这些神魂。可怜这些神魂经过漫长的打击，变得懦弱、敏感、机敏却又聪慧，整日生活在地狱不如的环境里，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心。

在炼成玄龟鼠鬼之后，这些王八蛋便让这些脏东西提前去大户人家下毒，然后再去解毒卖符，或者受雇于人，攻击敌对的势力。”

“哦，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听宗门的长辈说，解放后青城山和天师府号召天下道门，配合公安机关进行过一次声势浩大的剿灭鼠鬼的运动，一时之间各个山野的偏僻角落里都游走着杀气腾腾的道士，唉，没想到还是没有铲除干净。”

周小青耷愣着脑袋一脸的遗憾。

第二天周小青跑去公安局借了一辆吉普车，又跑去寿哥餐馆那里拉上老黑，老黑虽然在剑宗混得不好，但怎么滴也是修了百余年的猫妖，抓几只老鼠应该问题不大。

本来萧澄是不愿意借的，虽然各个宗门都有妖修甚至鬼修，包括宗信局和畜牧局，但这些事都是心知肚明没法放在桌面上说的。堂堂龙虎山剑宗，弄了一个猫妖，很容易被人攻击抓住把柄，弄不好就得赔一把剑进去。

不过考虑到李木木昨晚的撞墙事件，萧澄怕今天这小子再撞到什么东西，最终同意了周小青的建议，不过要求务必保密不能跟老莫说实话。对于前几天老莫拦着不让弄死陈焕，萧澄一直耿耿于怀。

一行人开着吉普车先是向北开了大约二十公里，之后转向西北方向，这是一条水坑连水坑，大坑套小坑的省道，两辆小车刚好能错开，遇见有货车，就要互相礼让，找个稍微宽阔一些的地方会车。

碰见两辆货车会车，没有个十分八分钟，根本错不过去。后面等待的这些司机倒也不急不恼，下车一边互相敬烟一边点评正在会车的司机技术。剐蹭是免不了的，会车后哈哈一笑，各自赶路而去，看着货车两边的箱板，都是蹭得露着锈迹斑斑，想来都是蹭着蹭着就习惯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纸鹤指示的方向是转向正西，这种小路也没有了，是一条正儿八经的茶道，人和牛勉强能走的茶道，胆子大技术好的摩托车高手也能上去，至于四个轮子的吉普车，想都不要想。

没有修行过真气的老莫本来在车上都颠得受不了了，下来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吃了两颗补充体力的药丸，但还是累得满头大汗，抱着一棵桉树呼呼大喘气。周小青的脸色也隐隐的发红，显然也是在强忍着，嘴里不断地嘟囔：“破路，流氓路，比青城山的山路还难走，颠的人根本无法调息。”

废话，你是司机，你眯着眼调息，车掉下悬崖怎么办？一边是山壁，一边是缭绕的白云雾气，一旦掉下去，金丹境高手也得伤筋动骨。

萧澄这个新晋酒鬼，气息悠长，不愧是不会耍剑的筑基境巅峰，闲庭信步跟晚上逛夜市一样悠然自得。

李木木除了出的汗比较难闻，其他一切正常，一旦趴在地上，甚至能把老黑甩在屁股后头。

周小青盘膝坐下，看着还在四处转悠的萧澄我们几个：“喂，你们三个禽兽，没事干的话抓些松鸡和野兔过来解解馋，要不然就只能吃压缩干粮啦，那玩意吃多了放屁可臭啊，一个屁能顶一盘蚊香，熏得苍蝇蚊子集体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