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的寒冰之毒,应以充沛的阳刚血气对冲,以至阴阳调和,方能药到病除。
如今送来的炼体士半死不活姑且不说,这境界体魄也非练气圆满境界,便是从他身上取了多少精血,药性必定减半。
所谓正气不彰,则寒冰之毒去不干净,早晚还要发作,受苦的还是她自个儿。
何况圣教之中,好些教中兄弟受了伤,都恨我袖手旁观。
若是此事传到他们耳中,定会四处传播,说我医术也不怎么高明。
只会害我吹须瞪眼,徒增烦恼,老夫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落得个晚节不保。”
王雄开口道:“薛神医,我们几个兄弟也是没了办法,病急乱投医。
啊,看我这张破嘴。还请神医先收下这炼体士,看看这人体魄如何,那金蝉又是那般情况?咱们再商议对策,可否?”
薛神医道:“罢了,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你把这人抬进来吧。
日后出了我这医馆,咱们两不相欠,形同陌路,病人生死,与我无关。”
三人将于初秋抬到床上,于初秋只觉身上的渔网越缠越紧,开口道:“这渔网缠得我动弹不得,几位哥哥是否可将这渔网撤去?”却无人理他。
那神医一把拉起于初秋的胳膊,苍老的手指贴在于初秋的手腕上,道:“不错不错,虽不是圆满境界的炼体士,倒也生机满溢。”
他甚是满意,捋了捋长长的花白胡子。
又将枯枝般的手指在丹田处按压着,道:“咦,竟有雷灵根,可惜被人毁掉了,你这仇人好狠辣的手段。
哦,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是个修行佛法的居士?是佛力化茧,包裹住这金蝉?
不对、不对,便是再雄厚的佛力又岂能困住它?这金色茧子夹杂的白丝又是何物?
奇也怪哉,奇也怪哉,你这小子身上有许多秘密,我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他转头对王雄道:“你们师父有救了,那金蝉把这小子的丹田当成自己的洞府了,要日夜吸取这小子的精血,却方便了你们。
只要取上这小子的血液调和丹药,便可保你师父和爱妻痊愈了。
把他身上的渔网撤了吧,那金蝉贪图他的精血,除非进阶金丹,否则是不会破身而出的。
可惜这小子,不知能撑上几日,这精血再多,也挨不过这畜生的日夜吸纳。”
王雄大喜,道:“神医真乃神人也,您医术之高,我看是天元独一份的存在。”
薛神医拿出把银质小刀,割开于初秋的手腕,拿着瓷碗接了一碗,拿到鼻子边嗅了嗅,点头道:“好香甜的血,老夫有十多年没有喝过了。
也罢,此刻便为你们配制丹药,免得夜长梦多,扰我清净。”
夜晚,青烟幂处,碧海飞金镜,习习冷风凉透了月色。
薛神医取来打神鞭,面色慈祥的微笑着:“好孩子乖乖听话。”
将于初秋的身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于初秋苦笑道:“这位老神医,你对小子过于防备了。
我不过是区区练气期弟子,哪敢违逆前辈的吩咐。
何况这里吃得饱睡得好,好似家中一般,不用这般捆绑吧?”
神医依旧缠着绳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小子看着老实,内里却有些滑头。
何况那金蝉与你互生,若是将那隐匿功夫传于你了,只怕你小子生出逃跑的心思。”
于初秋只得五花大绑在床上,他屏息凝神,只觉身子内的佛力虽少,却愈发精纯,全身筋骨也轻了不少,想来是那金蝉子与自己共用身子所致。
他修行了约么两个时辰,想着那神医已然睡去,口中吐出小小的飞剑。
这飞剑锋利无比,将他身子的绳子无声砍断,双手从怀中取出一符,将体内为数不多的佛力注入符箓中,口中念道:“疾行千里!”。
那符箓霎时间燃爆,他只觉得一股大力扯着他飞在空中。
这符箓是黑瞎子压箱子的宝物,他将这符箓递给好侄子时,便似被人割了肉般难受。
二人在探这秘境临行之前,将符箓一分为二,两人各执一端。
若一人落难,便燃爆此符,瞬间可到另一人身边,只是探索秘境,不知符箓功效几何,只得临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