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关上门,确保老板不能听见他们的谈话,众人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钱一鑫憋了好久,好容易忍到现在,连忙吐槽:“这镇子的也太排外了点吧。”
江挽星和慕唯赞同点点头,要不是时然出手阔绰,恐怕今晚他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裴羡玉没发表什么意见。
毕竟向来不存在别人孤立他的情况,只有他孤立所有人的份。
想起刚才那句叮嘱,时然不由得蹙眉。
他语气坚决:“这里绝对有鬼。”
“不过大家入夜后切不可单独行动。”
最终由江挽星拍板:“这事不急于一时,今日天色晚了,大家就都先去休息。”
“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钱一鑫挠头,举手:“等等,三间上房是咋安排的?”
裴羡玉抬眸,眼中一片冰寒。
他打了个寒战,拉住内敛但好说话的慕唯:“我还是和他一块儿吧。”
“至于小师妹,就单独一间。时然师兄和裴师弟…”说着说着,钱一鑫就卡了壳。
毕竟他俩完全看不对眼啊。
时然更是一副要是让我跟他住一块儿我就去死的表情。
江挽星:…好幼稚。
“这可难办了…”钱一鑫疯狂挠头,这两尊大佛他可是哪个都惹不起啊。
“总不能跟小师妹一块儿住吧?”
闻言,一直在旁边打盹儿的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钱一鑫本意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谁知裴羡玉竟然回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无辜躺枪的江挽星:“?”
时然:“?”
慕唯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我不同意!”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就高龄的桌子立时就散了架。
钱一鑫被他这动作吓得结结巴巴:“那…那要不再去开一间?”
“…不成。”时然双眉紧蹙:“这样预算就不够了。”
闹来闹去,得,最后还得他和裴羡玉一块儿住。
时然臭着一张脸,威胁他:“我劝你最好不要肖想小师妹。”
裴羡玉脸色也未变一下,似笑非笑:“哦?师兄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劝告我的?”
他上上打量了他一番,语气重了些:“以师兄的年龄…难道是以挽挽师妹父母的身份?”
“你...”时然一张俊秀的脸扭曲得不行。
他的确年龄不小了,今年二十多岁,可也没大到这种程度吧。
何况在修真界几百岁也不算事儿。
否则师思连就不是他的师父,而是师祖了。
裴羡玉露出一个纯然无害的笑:“我和师姐才是同龄人,师兄是前辈,就不必管那么多了。”
时然说不过他,只能不停得飞眼刀。
房间有两个床,二人各据一角,谁也不看谁。
时然翻来覆去,仍然睡不着。
他还是对刚才那句话耿耿于怀。
纠结了许久,双手还是摸上自己的脸。
“玉衡,我看着真的很老吗?”
熟睡的玉衡被他吵醒,语气冷冽如冬:“你又发在什么疯?要是丑我能选的上你?”
是了,玉衡可是仙阶剑灵,眼光一向很高。
时然放心了,指定是裴羡玉嫉妒他的美貌,妄想在小师妹面前诋毁他。
他冷哼一声,沉沉睡去。
*
寂静的夜。
江挽星独自一房,却睡得不甚安稳。
她混混沌沌的做起了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被魔修追杀,一会儿又回到了现世,同时兼职七份工。
少女额头浸出冷汗。
到了春天。趴枕边的序睡得更死,它翻了个身。
身为剑灵的寒魄则是直接躲进了江挽星识海里。
唯有小白是清醒的。对剑灵来说,最好的滋养不过是主人的识海。
可它没有主人。
小白惆怅的叹气,嗅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
它意识到不对劲,当下就想叫醒江挽星,却发现她像是被魇住了,完全叫醒不过来。
又想叫醒序,可这家伙实在睡得太死了。别人都是冬眠,它反而犯起了春困。
小白没法说话。
只能被迫当个哑巴。
这客栈的窗户质量也堪忧。只是用薄薄的一层纸糊了上去。忽然一阵微微颤动。
是有风吹过。
但小白却越发紧张。它能感受到,那个东西离得越来越近了。
窗外有黑影晃动。
眼见着它靠江挽星越来越近,其他人还丝毫没察觉。小白立时就想飞起来,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按捺住自己。
一个诡谲的黑影旁若无人且大摇大摆的溜了进来。
床上的少女睡得昏昏沉沉,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