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最后宫玉竹还是来到村长家。
村长不敢怠慢,把她请进堂屋坐着说话,然后就见眼前的少女一脸莫测高深道:“最近我观天象,再掐指一算,不日将有洪灾,大家最好尽早做好防洪准备。”
村长嘴角抽了抽,默默转头去看旁边的贺子遇,贺子遇朝村长微微点头,表示宫玉竹没有瞎说,天灾真的要到来了。
“情况已经跟你说明,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你是村长,要对全村人的性命负责,若是你决策失误,做事武断,优柔寡断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或房屋损毁,那你就罪过了。”宫玉族眼神平静的瞅着村长,说着让他青筋直跳的话。
村长忍了忍,把涌到天灵盖的郁闷压了下去,脸上甚至拂起一抹笑意,“宫姑娘的话贺某都听进去了,我相信你不会无的放矢,明天起我就组织村民做好防灾措施。”
宫玉竹稳重的点头,抬手拍了拍村长的肩膀,以领导对下属的语气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蠢事,听说你十七岁就考中了童生,这般有才肯定能带着全村人安然度过难关,加油,我看好你。”
村长已经不想说话了,笑容逐渐消失,要不是打不过,他肯定一脚把这丫的踹出去,他都能当她爷爷了,她踮着脚尖拍他的肩膀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哎哟,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疼。
“你是不是想生气?”宫玉竹明知故问,想了想又找补道,“等下我进山打猎,若是猎到野猪就送你三十斤肉,你收了我的猪肉就不能与我生气了哦。”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宫玉竹那张一团稚气的小脸,还有纯粹清澈的眼神,那股气突然又散了,村长已经被磨的没脾气了,以报复性的语气道:“还要加一个猪头和四个肘子。”
“没问题,要是运气好,打的猎物够多,我还可以多送你一只野鸡,等着,我这就进山。”话音一落宫玉竹就以闪电般的速度移出了村长家。
望着突然化作一道残影刮走的小姑娘,村长摇头轻叹,“这丫头就是仗着自己功夫好,才敢在老夫面前没大没小的,罢了,看在她给我送三十斤野猪哄我的份上,就原谅她了。”
贺子遇眨了眨眼掩饰眼底的笑意,村长对玉竹也是特别容忍。
“臭小子还在看我的笑话,你最好把整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有你好看的。”村长瞪了贺子遇一眼,没好气道。
贺子遇连忙端正神色,郑重道:“村长爷爷你还记得之前在我家看到的那只会说话的乌鸦吗?”村长与贺老头同辈,所以贺子遇称他一声爷爷。
乌鸦是少数和鹦鹉一样可以学人说话的鸟类之一,虽然不多见,却不是没有,所以村长先前在贺家听到乌鸦口吐人言,短暂的惊诧过后便释然了。
此时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贺子遇提起他才想起那只长得黑不溜秋,堪称伶牙俐齿的鸦。
“所以天灾一事是乌鸦告诉你们的?”村长恍然大悟。
动物的感知确实比人类更敏锐,天灾发生前往往都是动物们先预知到的,见识广读书多的人都知道这个常识,村长正好是有见识的人中的一员。
“宫姑娘心性仁慈,老夫不该怀疑她,抗洪一事刻不容缓,我这就通知全村人准备起来。”村长感慨完,立刻拿出铜锣召集全村开会。
村长在南树村积威甚重,又有几大家族支持,他说要抗洪,另一派的人虽然嘴上喊着反对,但到底没有真的对着干。
“贺锦隆是个老狐狸,他不可能拿天灾这种大事来开玩笑,听说知府大人带着一众官员这几天在隔壁几个县,召集官兵和百姓一起做抗洪预防,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能为了斗气害了大家伙的性命,明天就跟着贺锦隆那老匹夫一起干活。”陈氏族长有些浑浊的双眼里透露出老谋深算。
赵氏和其他几族族长觉得陈氏族长分析的很有道理,纷纷表示赞同他的决定。
日落西山,宫玉竹扛着一头野猪和几只野兔飞快的下山,结果刚走到村尾就看到贺秀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宫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子遇哥哥今天帮忙抬石头在溪边筑堤,谁知半个时辰前在村东头的山脚下让山顶掉下的石头给砸了,头上一个好大的血窟窿。”
“不会砸傻了吧?请郎中没有?”宫玉竹步子加快了些。
贺秀在后面追的满头大汗,“请了,郎中说失血过多,开了药让先养着,不知道人有没有傻,要醒了才知道。”
回到家,宫玉竹把野猪扔院子里,快步跑进后院贺子遇的房间,此时大房所有人都围在床边,包括叶松叶柏还有叶浩成小两口。
“散开,别堵在屋里,都出去。”宫玉竹沉着脸,冷声喝斥。
众人见她回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宫姑娘医术不错,虽说医治手法比较偏门,但每次她出手都能把人治好,这次肯定也能治好遇哥儿。
于是众人很配合的离开,把空间留给宫玉竹,希望她能让贺子遇快点好起来。
闩上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