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对着沐三娘又哭又求,沐三娘挣脱不了喜鹊的手,只得请喜鹊小声一点。
小桃早已发现不对劲了,连忙让小娟回去把徐氏叫来。
徐氏来了后,让喜鹊进屋去,有什么事大家关起门来说。
喜鹊看了看,几个婆婆婶婶正在交头接耳,于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答应着徐氏进屋去说。
经过几个街坊邻居身边时,喜鹊突然哀婉至极地乞求沐三娘:“沐三娘子,我和然哥哥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只希望你能容得下我,不要因为然哥哥多疼我一点,就……就让我立规矩……”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
徐氏一时没有听明白,还在笑着让喜鹊。
几个婆姨原本影影绰绰听了个大概就已经浮想联翩了,再听喜鹊这样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家都看着沐三娘,眼睛里有几分羡慕,能嫁给俊美无铸的解元郎;又有几分讥诮,可惜人家都还没来提亲,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妾就上门来宣示他们的感情非比寻常了……
可以想见,以后沐三娘的日子会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看着装可怜的喜鹊,看热闹的众人,沐三娘心里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喜鹊,咱们也不用进屋去说了。你听着,如果李然娶了我,那么他纳多少个妾我都不会反对,更不会因为他喜欢哪个妾,就给哪个妾颜色看。这样说,你放心了吗?”沐三娘干脆直接道。
众婆姨愣住了。
从小看着沐三娘长大,没想到平时娇娇弱弱,说话从来不高声的小娘子竟然如此……爽直?
喜鹊愣住了!这就是李然心心念念的大家闺秀?
如果是两人私底下,沐三娘一怒之下这样怼自己,她不意外,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她原本是来让沐三娘没脸的,可沐三娘这样大大方方地一回她,没脸没皮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徐氏也愣住了,她终于明白喜鹊说了什么了。
这喜鹊也太……过分了吧!李然都还没来提亲,她这样一闹,岂不是把三娘架到火上烤?
她倒是不要紧,反正和李然感情非比寻常,李然又只是打算让她做妾,到时候,一顶小轿就抬进门了。
可三娘是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光礼节最快都要走两个月。
如果李然没有来提亲,三娘将如何自处?也去给人做妾吗?
就算李然来提了亲,有了喜鹊这样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一闹,三娘又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以后的日子又会是如何的纠缠不清?
“你走,沐家不欢迎你!”徐氏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毫不客气地对喜鹊道。
喜鹊的神情更加凄苦了:“沐三娘子,你有哥哥嫂嫂给你撑腰,可怜我,孤苦无依,只有然哥哥一个人是我的依靠……你就可怜可怜我……”
话没说完,沐三娘也赶喜鹊走了:“你快走,你若再在这里吵闹,休怪我说不好听的。”
小娟不喜欢喜鹊,看着喜鹊只瞪眼睛。
小桃也帮着沐三娘,让喜鹊赶紧走。
连小桃抱在怀里的小文杰都冲着喜鹊“啊啊啊”,不满地喊叫着。
沐三娘不由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把小文杰抱过来,不再理会喜鹊,笑道:“走喽,咱们回家去。”
喜鹊“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又流了一会眼泪,赚足了同情,才恹恹地走了。
喜鹊回到李家,刚进门,李原就一脸阴沉地问她:“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连摊子都没去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喜鹊白了李原一眼,讥讽道:“你没有手脚吗?你儿子女儿没有手脚吗?我不干活你们就会饿死?简直是笑话!”
“爹,和她废什么话?你看这是什么?”李原的女儿李红杏举着一双做工精细,布料不错的鞋子对李原道,“快把鞋子拿去卖了,买些香客居的肉包子来吃,可把我饿坏了!”
“你怎么能乱翻我的东西,那是我做给然哥哥的。”喜鹊又急又气,脸都白了。
“啧啧啧,然哥哥长,然哥哥短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堂兄要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让你做妾?”李红杏嘲笑喜鹊。
李红杏和喜鹊同年,因为好吃懒做,模样也一般,一直没有嫁出去。
也不是没有人来提亲。可提亲的不是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就是没了妻子,还带着孩子的。
李红杏一个都瞧不上。
隔壁住着一个李然,李红杏总是不自觉地拿那些提亲的人和李然作比较。
那些人和李然一比,简直要到尘埃里去,李红杏哪里瞧得上。
李原把喜鹊当成丫鬟使唤,可对一双儿女,却是娇惯得不得了。
李红杏不答应,李原也不逼她。就这样,李红杏一直拖着,没有说上亲事。
眼看着十六岁了还没有着落,李红杏这才急了。
这时李然考解元回来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