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常曦和刘卫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比较微妙，不似以前那样熟稔了，刘卫国尽量找话题，常曦则尽量不多说话，就算回答也就是一两个字。

回到京城之后，皇上赶紧跑来看常曦，“长姐，你怎么样？还好吗？朕就说你不能去，会比较危险，你就是不听。”羲和一边拉过常曦，左看看右看看，一边埋怨道。一路上发生的事，自然是逃不过羲和的耳朵。

“皇上，本宫没事。就是腿上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放心。”常曦忙拉着皇上坐下。

“周兴武这是安顿好大周的事后，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皇上面露凶光。

“嗯，那个谢公子是周兴武的人，冒充本宫的那个女子也是周兴武的人，如果计成，本宫和刘将军都自身难保，可真是除去了皇上的一大助力。”常曦暗笑道。

“这个周兴武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还需要多加谨慎才行。”皇上看着常曦说道，“对了，江南目前一切顺利，莫昭那边也在顺利进行，如若能就此解决江南水患的问题，那真是大齐的一大幸事。”

“没错，没想到，当年误打误撞认识的乞丐，竟有这般才能。哦，对了，本宫有一个想法，想跟皇上说一说。”常曦看向皇上说道，“江南那个顾郎中，皇上知道吧，真是女中豪杰，不仅医术了得，其心怀百姓的胸襟也着实让人钦佩，而且在江南的时候，本宫发觉，现在百姓看病是有缺憾的，尤其对于女子。由于大齐民风保守，很多女子隐秘部位的病疾碍于世俗，没办法让男郎中医治，大家只能独自忍受痛苦，而在江南，本宫也是亲眼看到顾郎中给很多妇人小姐看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尤其是女子生产的时候，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很多妇人因此丢了性命，大齐现在在女子生产时，只有稳婆在身旁，男子是不可进入产房的，稳婆虽然有很多接生经验，但是一旦发生突发情况，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处理的，而郎中虽然有这个能力，碍于世俗又不得进入产房，会让产妇白白丢了性命。本宫在江南亲眼看到顾郎中在产房内，为一个大出血的孕妇接生后快速止血缝合，免去一场遗憾。”

皇上听着常曦的话，心里也一亮，“如真如长姐所说，这女子行医，也颇有益处。”

“那是自然，虽然经过皇上这一年的精心图治，大齐蒸蒸日上，但还是会有很多贫苦百姓，普通人家的女儿基本都早早的帮家里下地干活，没条件读书，待及笄便匆匆嫁人，很多贫苦人家甚至觉得女儿是赔钱货，把女儿卖掉。如若能给她们机会，接受专门的教育，不仅仅可以靠自己有一份收入，解决因为世俗偏见无法医治的疾病，还能让老百姓看到女子也是能为家里制造价值的，从根源上较少女子买卖的发生。”常曦继续详细分析道。

“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想要改变百姓的观念，不是一件易事呀。”皇上感叹道。

“这个本宫也想过，这种理念在别的地方突然提出确实比较难让人接受，但可以先从江南开始。”常曦微笑着说道，“由于顾郎中在江南已经突破了这种印象，百姓门也从女子行医这方面受了宜，所以大家的接受度会更高。只不过如果没人牵头，富贵人家不会让自家女儿出去抛头露面，而贫穷人家更没钱让自家女儿去学习，所以才会没有发展。如若朝廷愿意牵这个头，免费让女子入学，那贫穷人家便会动了送女儿学医的心思，毕竟学成之后会有一份收入，不仅仅可以培养郎中，一个可以独自行医的郎中培养时间比较久，但是药童、药师的培养时间就短很多，一两年就可以在药房找份工作，或者跟着郎中出去看诊，也是一份收入。”

“长姐，妙啊。”皇上夸赞道，“待明日，朕就在朝堂上跟众大臣商议，依长姐看，顾郎中是否有这个能力，可以担此重任？”

“没问题，顾郎中绝对有这个能力。”常曦笑着说。

过了几日，在江南一个雅致的小院子里，顾蕊疑惑地打开常曦寄给她的一封厚厚的信，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惊喜，到兴奋，到激动，满院子跑，尖叫着，想要找个人分享她的喜悦。这时莫昭拎着两条鱼进来，“顾郎中，我抓了两条……”，突然见顾蕊笑的跟花儿一样，像风一样冲过来，抱着莫昭又蹦又跳，“莫昭，莫昭，你知道嘛，朝廷要建女子学堂！要在江南建女子学堂！要让女子学医！要，要，要，咳咳，要……”顾蕊一个着急把自己呛着了，莫昭见状赶紧倒杯水递给她，轻轻拍着她后背说，“你别着急，慢点说。”

“咳咳，呼～”顾蕊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激动地抓着莫昭，“朝廷要在江南建女子学堂，鼓励女子学医，让我负责！天呢，莫昭，我太激动了。”顾蕊又看了一眼信，亲了两口，又急忙跑出去，找别人分享这份喜悦。莫昭眼里带笑地看着这个女子，感觉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