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呗。

祁炎在心里默默地想，我会替你数钱的。

车子驶下高架，拐进了位于某个居民区附近的小道，最终在一家米粉店的门口停下。祁炎解了锁，对着白荔扬了扬下巴，“找个背风处等着，我去停车。”

这附近没什么停车场，又挨着没有停车的老旧小区，四周但凡有个空位都被见缝插针地塞满了。祁炎一般嫌麻烦也不太会来这儿，但这家店味道是真不错。

白荔戴上帽子下了车，她不确定是要去哪家店，听话地找了两家紧挨着的店面之间的凹陷处站着。

这条街上亮着灯的餐饮店不多，就那么四五家，但路边的小推车很多，旁边一般会支两个小桌，食客不少，烟雾袅袅。

白荔这个地儿刚好陷进暗处里，一片黑，没人注意到她，她站了会儿，拿着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只增不减，但目前还没有公司的人联系她。碰巧一偏头，就看见祁炎从对面的街角往这边走。

他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但气质依然是出众的。白荔看他的时候不远处小摊上的姑娘也有两个注意到他，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是明星吧？好高好帅啊？”

“是啊，身材好好，屁股好翘。”

白荔：“……”

她就是好奇，她们跟他一样都是正对着他的正面，是怎么能看到他的屁股的。

白荔从阴影处走出去，祁炎迎面走过来，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刚就站在这儿？”

白荔看那两个姑娘已经转头看过来，忙拖着他背过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啊？怎么了？背风处啊。”

祁炎微微抬眼，露出被帽檐遮挡住的眼睛，全是戏谑的笑意。他指了指店铺的门楣，让她自己看。

白荔回身，先下意识看了眼那边桌子上的两姑娘，她们已经回过头去继续吃饭了，没有看过来。

白荔这才循着祁炎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刚刚站的地方，身后的店铺招牌上赫然写着：“橘色成人”、“香蕉用品”。

“……”白荔诚恳地抬眼看向祁炎，“我小时候长大的城市也挺多这种店的，每次路过，我妈都得讳莫如深地拉着我一脸菜色地往前走，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导致我上初中之前，都以为那是什么可怕的黑店。后来初中了，我妈大概是意识到我长大了，有天突然找到我，神神叨叨地给我做了一次简单直接、粗暴明了的性教育。导致之后，我每次路过橘色成人，都有一个问题？”

祁炎一早就看到了那两个好奇看过来的路人，白荔遮遮掩掩的态度让他有种莫名的憋屈。

瞧给你怕的，跟我在一起这么怕被拍？

但他还是专注地听了她说话，一边领着白荔往店里走，一边低头问她：“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叫黄色成人？”

“……”祁炎默了，瞥了她一眼，“好问题。”

“不是吗？橘色总有种掩耳盗铃的味道。”

“可能橘色程度更深？”

因为逐渐靠近人群，他们不再就黄色还是橘色更合适的的问题做任何讨论。祁炎停在了那家粉店门口，白荔才知道刚刚他就把她放在目的地了。

外头看是普普通通的粉店，走近一看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一楼大堂将近20张小桌都坐满了。食客们桌上摆着有粉，但也不只是粉，还有一大块一大块炖好的大棒骨，因为两边都没有菜单，白荔好奇地看了两眼，去辨别是猪骨还是牛骨。

“猪骨。”

祁炎说着，带她穿过人群，沉浸在美食中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家店有后门，后门处有一片露天的空地，稀稀拉拉地也坐了不少食客。

祁炎让她站在后门边儿的台阶上，独自在人群中准确地薅住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几句话后，中年男人跟着他一起走了过来。

“走。”祁炎压低声音说。

就是吃个饭，白荔偏偏生出了一些特务接头的感觉。

绕开人群，经过灰白的墙壁和木制楼梯，就是粉店的二楼。老板拉开一间隔间的小门，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雅2，两人。”

白荔原本觉得他是老板的，现在又觉得这架势像是店小二了。

中年男人说完就离开了，祁炎眼神落在她身上，又落进包厢里。白荔懂了，抬腿进了屋子。

说是包间，其实就是用木板隔开的门，没什么隔音可言，但好在两边这会儿都没有人。窗户对着外头，空间虽然逼仄，但算得上通透，不闷。

落座后白荔问他：“在哪里点菜？”

祁炎摘下帽子，简单顺了两下头发，“点过了，他们家只有粉和棒骨。”

白荔看他一路驾轻就熟，问：“经常过来？”

祁炎给她倒了杯菊花茶，心想，你关心吗？

“嗯，来这儿拍戏，几乎每次就会来一次。”

“自己一个人吗？”

查岗啊？

“不是。”祁炎把茶杯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