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点破，秦梁转头聊起工作，“你这回闭关还是跟以前一样？来之前我让阿姨把食材放你冰箱了，想做就自己做，不想做就给我发消息，我让阿姨去给你做。”

“我自己做。”祁炎刷着手机，“最近有本子吗？”

本子？

“你闭关休息要看本子？”

“嗯。”祁炎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上头了，刚差点又点进去听《游》了，接下来独处那么几天再不找点事儿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得上心了。

“本子倒是多，电影电视的都有，不过这几年火的就那么一些，题材大差不差的。”

“没事。”祁炎无所谓，“先看看，我考虑一下。”

难得见祁炎这么有事业心这么好说话，秦梁在等红灯的间隙问他：“庞坤导演，你知道吧？”

这是个废话，庞坤原本是个演员，一直不温不火的，几年前转行去当导演了，连拍的几部贺岁档都火了，直接成了国内首个百亿票房的导演。祁炎看了秦梁一眼，单刀直入地问：“怎么了？”

“他准备拍个轻喜剧的电视剧，业内很看好。”秦梁还在试探，“下个礼拜他有个饭局，递了话过来，也没说角色的事，就说去吃顿饭聊一聊？你有兴趣吗？”

祁炎这种商务饭局一向都是不参加的，他觉得没什么正经事是非得喝酒吹牛才能聊成功的。但庞坤是个土根出身，喜欢热闹，喜欢组局。

秦梁看祁炎自他说话后就陷入沉默，已经做好了祁炎拒绝他的准备，没想到半晌后听见他嗯了一声，说了句好。

秦梁抬头看了眼太阳，想确认一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

祁炎的到来，对于白荔来说，就像是高三学生繁重的课业压力之外一个小小的假期，很惊喜，但短暂的像是一场梦。有好几次都是排练期间有人走位不小心偏到了她们给祁炎空着的位置上，另外有人提醒“那是祁炎老师的位置”。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一场梦，原来祁炎来助演是真的。

“怎么回事啊？”节目组请来的舞蹈老师莫丹丹低声呵斥了一句，“现在走位还在出错，方瑶你的拍子完全不对，下去没练吗，你看镜子你跟队友的动作都不同步，你看不出来吗？

还有你陶怜，你是C位啊，你知道C位意味着什么？你这个状态能上台吗？

其他三个人也只能说是把这个舞跳出来了而已，没有任何美感。祁炎还有两天就跟你们一起合了吧，你们这个状态是想到时候被他骂？”

方瑶头深深地垂下去，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跟我对不起。”莫丹丹叹了口气，“我猜你们肯定有人听到其他组的人说，你们是祁炎这队的，祁炎的粉丝多，现场投票你们这组肯定会赢。

但是你们以这种状态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你们会永远背着一个靠祁炎躺赢的名号往下走，你们愿意吗？一旦发生了，就是一辈子都摘不掉的。

跟祁炎这么优秀的前辈同台，本来就会被他压住，还不努力，我真的很失望。”

失望。

来比赛这么久，听到两次失望，一次是祁炎说的，一次还是因为祁炎说的。

白荔叹了口气，目送莫丹丹负气离开，跟其他人一起鞠躬说了句老师再见。

等门完全合上，排练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白荔挺想提醒一下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排练，不说话也不会跳的更好，还不如现在马上打起精神。

却没想到陶怜突然低声开始啜泣。

不是？怎么就哭了？

不仅是白荔，其他几个人也有点莫名其妙，刚刚挨骂的也不是陶怜一个人，都挨骂了，到时候表演不好也是一起被埋，她哭什么？

刘雨薇避开摄像头翻了个白眼，不忘自己深情姐妹的人设，靠过去抱住了陶怜，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抚道：“没事没事，还有两天我们努力练练。”

“要不……”陶怜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要不我们换C位吧，我可能真的跳不好吧。”

排练室里只有大家围在一起时清浅的呼吸声。

白荔第一个开口反对：“不换。”

陶怜有些意外，虽然她说换C位只是想给自己可能造成的失败提前打个预防针，到时候要是真的没跳好，能方便公司给她买“已经很努力了”的洗白通稿。但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白荔是最想跟她争C位的人，她提出让C位，她应该高兴才是。

“谢谢。”陶怜的表情有点扭曲，缓了会儿才说，“可是我现在觉得我跳不好。”

“距离比赛也就4天了，距离祁炎来彩排也就两天。”白荔的眼神冷淡，话也直白，毫不拐弯抹角，“我们四个人无论谁的片段都不算简单，剩余的时间不足以你重新学习任何一个片段。”

理是这么个理，但白荔说的太直接，就差点明觉得陶怜跳得菜了。气氛又陷入了僵局，连呼吸声都小了很多。

“我同意白荔说的。”谢诗琳小声打破沉默，算是站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