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换上办差的官服后,前往了平乐县的卷宗库房。
这牛县尉说来奇怪,不在县衙里办案,终日待在卷房内。
到了后,门前小吏见他穿着恭恭敬敬地迎他进来。
林泽也了解巡检的级别,这大概相当于前世警局队长一样。
这些小吏自然对他礼待。
进了院子,一老者在库房前不停叫唤。
县尉牛焦在他面前,被指着鼻子臭骂也不敢回话。
小吏告知,此人名叫黄亭午,是平乐县最出名的郎中,也在县里做过仵作,在平乐还是有点身份的。
等黄郎中骂完气消,牛焦挤出一丝笑容,扶着黄郎中胳膊。
“黄老,你放心,给我五日我一定将你女儿找到!”
“哼,指望你们这帮废物?整日不干正事。我也告诉你,你若五日找不到我家小女,老夫就一头撞死在县衙。让你们遗臭万年!”
黄老说完,怒气腾腾、扬长而去。
牛焦等他走远,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看着底下八九个小吏,气的鼻孔冒烟。
“站在这干嘛?滚出去做事!”
小吏们灰头土脸,收拾装备赶忙出门。
院中只剩了林泽和牛焦二人。
镇定精神,林泽上前,“牛县尉,属下前来报道。”
牛焦脸沉着,心事重重。看着这个关系户,更是来气。
“你有事找县令报道去,别来烦我!”
“牛县尉,你才是我上司啊。你何事烦扰,大可安排我去做!”
“那好,你给我上街去,别让我看见你就行!”
牛县尉说话让人难堪,林泽只好压着火,仍贴上去说:“我在院中听说黄郎中姑娘失踪,此事你交给我去办如何?”
牛焦看着少年消瘦模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平乐近来少女失踪共发十九起,皆无处追寻,你来办?我看你小子简直自不量力。”
对方咄咄逼人,林泽也来了劲,“你许诺黄郎中五日办成此案,这样你给我四日。若是办不成,你再叫我离开。”
牛焦冷着脸,县尉身高六尺比林泽还高了半尺,他低头俯视,想了想说道:“行啊,我给你小子四日,你自己折腾去吧。”
林泽说这话其实是一时较劲,但牛县尉破案心切,也不管谁了,只要能帮忙破案就行。
两人话说定,牛焦转头进去库房,抱来一堆竹简堆放在院前方桌。
“相关案件卷宗都在这里,你自行研查。”
说罢,他不再看林泽一眼,扭头钻进卷房。
四天时间,林泽想想就已经后悔了,他这是装什么金刚钻,要拦这活。
叹了口气,他将桌上的卷宗细看了一遍。
少女失踪案从第一起发生到黄郎中这一起,也就短短一个月。
看卷宗,掳拐少女多发生在闹市。
究竟什么贼人如此胆大?怎么做又是为何呢?
林泽细细寻思,突然想到昨日在金鸣街上碰到的那位书生,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有些话未说完。
只是林泽两次见他,都是巧遇。如何寻他呢?
这家伙爱凑热闹,城中有何趣事他兴许会在。
这样想着,他也就动身。
目的地依旧是金鸣街,因为能知道热闹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半刻时间,到了金鸣街东头。
四下打听,今日午时还真有趣事,据说是宁州来的两位才子在‘听风楼’设宴,与平乐县文人饮酒共创诗词。
宁州四大才子热衷去各县巡游,这就像去开演唱会一样,此事在民间,尤其文人书生之间算一件大事。
他们能与名满宁州的才子交谈,甚至共同写诗作词,这是何其荣幸。
得知这一消息,林泽自然会去,但现在还为时过早。
想了想,他径直前行。
停身在钱前赌坊门前,赌坊门童看林泽这一身官差打扮,赶忙去通报他家老爷。
也不管他,他未进过赌坊,饶有兴致,先进去看看再说。
赌坊内,昏暗无比,但人声鼎沸。
林泽费解,这大清早这么多人就聚在此了?
这内部几张大圆桌,骰子、牌九、四门方宝、番摊应有尽有。
林泽眼睛聚神看向骰盅,里面点数一眼可见。
等人押了钱币,庄家开盅,里面的点数居然变了。
这手脚功夫,林泽都看不清更别说这些赌徒了,真活该输钱!
“官人所来何事啊?”赌坊的坊主找上了他。
此人半百年纪,精气十足,一副正派面孔。
林泽胸前抱手,向其说道:“请问阁下可是钱前?”
来人回礼,答:“正是!”
“我是为了黄郎中而来,想问你几句话。”
“问我?我可不知情!你等犬子起来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