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眼看着佩剑就要落在长平公主的头上，唐凯立马跳了出来。此时宫殿内所有人都看向唐凯，眼神里充满着疑问，不解，释然。

“启禀皇爷，此人叫唐凯。因擅闯宫禁被东厂拿下，奴婢与之交谈后觉得此人有大才，此正值危难之际，特向皇爷引荐。”

“大伴有心了。”

“既然大伴说你有大才，那你不妨说说。”虽然崇祯已有必死之心，但既然是大伴引荐的，听听也无妨，就当是死解个闷吧。

“陛下，现在乃内外交困，此乃必死之局。”唐凯先是弯腰行了个礼，就开始抛出结论。至于下跪那是不可能的。他长这么大除了过年给姥爷磕头拿压岁钱以外，就没向谁下过跪。

“嗯，你说的朕知道。念你忠心，下去领赏后就出宫吧。这里很快就是是非之地了。”见唐凯这样子，崇祯直接开始赶人。

“陛下，虽说是死局，但未必不可求生。”

“朕知道了，无非就是乔装出宫。朕意已决，下去吧。”

见崇祯还是这么死脑筋，唐凯也没有了办法，只好抛出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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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知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此乃皇明祖训。但陛下想过没有？一旦陛下自缢，那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有何错？需受如此大难？”

“哦？那是朕错了？”

“陛下错没错草民不知道，但草民可以以此做个推演。”

“哦？这倒是有趣，慢慢道来。”

“遵旨，按照陛下眼下的做法，皇后以及公主殉节后陛下会自缢。那么问题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以陛下对朝中大臣们的理解您觉得大臣们会如何行事？”

“朕不是留有太子吗？”崇祯立刻回答，很显然，唐凯的推测有点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陛下，您还记得宣宗吗？”当唐凯说出这话时，显然是往殿里扔了一颗雷，将大家都震得不轻。一说到宣宗，这就涉及到皇权与相权的斗争，乍一看当时于谦是为了维护统治，表示气节，官员们拥护宣宗代替英宗登上皇位。而实际上是在向皇家亮肌肉，告诉皇家，这大明可不是你们一家说的算，我们要谁上谁就能上。再到以后的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和最近的落水案，仔细想想的话，都是士大夫们的杰作。

“说。继续说。”回过神来的崇祯要唐凯继续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那么陛下自缢后，京城也无法守住，那么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南京。至于说太子也就出现两种结果。好的结果是太子是正统，在南京继位。而坏的结果...”唐凯在此时却打住了，聪明人都知道接下去会说些什么，再说了没看见崇祯的脸色吗？话一说全，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唐凯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还是很明显。话音刚刚落下，王承恩将一个红木箱举过头顶交给崇祯。

“皇爷，这是近期东厂关于南京六部的情报，请皇爷治罪。”崇祯直接将红木箱打开，将里面的纸一张张拿出来看。脸色随着纸张的翻动越来越红。一脚就将王承恩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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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朕真应该治你的罪。为何不早早禀报？朕要你看着东厂，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趴在地上的王承恩只是不断地磕头，没有说任何话。

“行了，你这脾气也该治治，有话好好说。大伴跟了你这么多年，如今都这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周皇后看见崇祯气得脸都红了，立马出来打圆场。

“你不敢说，朕自己说。那就是福王继位，不管太子如何都会被认定是假的，到时候大明与李自成南北划江而治。不管是东林党，楚党，还是浙党，他们的利益都不会受损，相反，他们依然可以做他们的官，损失的只有朕。弄不好还要背上失地辱国的骂名。如果那些江南士族在狠一点的话，换一国号也不无可能，所有的骂名，所有的过错会全部往朕身上泼。”崇祯拿着手里的情报，走到唐凯面前一脸通红地说道。而唐凯只是将头底下没有答话。

平静了片刻后，崇祯开始向唐凯发难“你为何要说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求官？朕的旨意只怕连宫城都出不去，求财？南边也许给的更多。”不愧是17年换了19个首辅大臣的皇帝，这疑心可不是一般的重。唐凯现在只想表示自己很累，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消停点？

“陛下，草民为苍生计，为青史留名。”唐凯其实是说了实话。

“呵呵，不想答就不要答了。朕只是要你记住，朕现在是大明之主，将来依旧是，别人能给你的，朕也一样，甚至更多。想好了的话，朕等着你！”听见崇祯又重拾了斗志，不管是皇后还是公主都松了一口气。活着真好。

“恭喜皇爷，大明还是皇爷的。为大明贺，为天下百姓贺。”王承恩此时也不磕头了，看到皇爷重拾斗志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好了大伴，现在外面谁值守？”

“回皇爷，都是东厂的小崽子。全是奴婢将他们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