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才，你快过来看看，你闺女被打了，路都走不动了。”

到了打麦场，几人还没停住脚步，孙梅已经大嗓门叫起来。

农忙的村民看到孙梅搀扶着杨莹莹，都停下手里的农活。

杨父看到被人搀扶的闺女，吓得扔下手里的铁锹，跑过去扶住杨莹莹。

一阵眩晕袭来，杨莹莹晃了晃脑袋，不行，今天的戏她得演完，不能让杨老婆子和杨兰芝倒打一耙。

否则，打白挨了，亏吃大了。

杨父扶着杨莹莹靠坐在打麦场唯一的大树下。

“喝点水吧，人能清醒点。”

杨莹莹模模糊糊听着，不知道谁在说话。男中音，磁性十足，听着陌生男人的声音，杨莹莹差点舒服的晕过去。

杨父接过水壶，喂给杨莹莹。

杨莹莹迷迷糊糊喝了口水，人清醒些。才想起来不知道用了哪个男人的水壶，她有些恶心，眉头轻微蹙起，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杨父急了，“乖妞妞，再喝点。”

“……”

“不会是晕死了吧。听说前几天伤的很重，刘大叔让直接去了镇上卫生院。”

“有可能，你看这丫头嘴唇都是白的，脸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肯定是被打的重了，这才疼晕的，我扶着她过来的时候，这孩子一个劲啊呀咧嘴喊疼呢。你看她胳膊上，都是红印子。”孙梅看这帮大老爷们，抓不住重点，赶忙开口提醒。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罪过，这要是我孙女，我可下不去手，造孽啊。”

另一个婆子接上孙梅的话。

杨莹莹脸色缓和一些，有广大中年妇女们参加，她这出戏才能唱好。

她心里忍不住给孙梅和这个眼熟的大神点个赞。

另一边，杨母听说自家女儿挨了打，一路跑过来，抱住杨莹莹就哭起来。

杨母这一过来不要紧，她们那边农忙的婶子大娘，大姑娘小媳妇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现场立马乱糟糟，你一言我一语嘀咕起来。

杨莹莹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母正抱着她哭。

杨莹莹伸手要给她擦一擦，她的手还没有摸上杨母的脸，已经被一旁的杨父抓在手里，“闺女醒了，我闺女醒啦。”

杨父激动的来回重复这两句话。

杨莹莹对杨父的语言表达能力深感忧心。

“我做了错事，奶奶要打死我。”她扑进杨母怀里，两条手臂抱紧杨母的腰。

杨母的腰很细，杨莹莹都能摸到根根分明的肋骨。长年累月的劳作，再加上吃不饱，将原本美艳的少女，摧残成脸色蜡黄的模样。

杨莹莹替母亲感到不值。

她的手臂露在外面，围观的村民都能看清，右手臂七条痕迹，左手臂三条红痕。后背的伤看不见，想来好不到哪里去。

杨母心疼的掉眼泪，“你奶奶为什么要打你，跟妈说。”

杨莹莹只是小声哭，不开口。

“你不说，我回去找她问清楚。”杨母作势要起身，杨莹莹抱着她不松手。

“我说，我说……”

众人这才听明白，原来是杨老婆子偷偷给闺女开小灶，用两个鸡蛋做了一碗鸡蛋羹，被杨莹莹撞见。

杨莹莹受伤头晕，也想吃鸡蛋。跟杨老婆子开口，杨老婆子却骂她没教养，骂她是贱人生的丫头片子，赔钱货，不配吃鸡蛋。

听这些话，在场的村民都看向杨有才和杨母二人。杨有才脸色难看，杨母面色如土，眼里带着委屈，埋怨盯住杨有才不放。

杨有才心虚别开脸，只盯着自家闺女。

“奶奶骂我妈是贱人，说我是赔钱货。我气急了，我就说小姑也是丫头片子，也是赔钱货。

后来奶奶就拿起木柄刷子打我，我受不住打，跑上前找小姑求救。”

她顿了顿，看向围观的人群，见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就没见过杨老婆子这么邪乎的人，只把自己闺女当人看，别人的闺女就不是人啦？缺德的东西。”

“后来呢？”

“对啊，后来怎么着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奶奶做给小姑的鸡蛋羹撞翻了。”

“小姑见她的鸡蛋羹掉在地上，推开我，让奶奶打死我。”

杨莹莹哪里肯真的让杨兰芝推她，不过是就着杨兰芝推她的力道，快速跑出来。

“我真是没法活了，不如死了算了。我们二房对兰芝那么好，什么好东西，只要有莹莹一份就有她一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对我家闺女。”

“我知道她们都传我不孝敬公婆，看不起妯娌，小姑子，还虐待孩子。

今天大哥，三弟也在这里，我就问问你们，我是这样的人吗？

有才每个月拿出来一半的工资补贴家里，我没说过一个不字。

小姑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