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做了大米饭,炒了几个小菜出来。
然后架起一块铁板,开始烤河蚌。
河蚌已经被他洗涮得干干净净,汆了一遍开水,撒上切碎的姜末,蒜蓉,放上一小团粉丝,淋一点料酒。
然后架上木柴火。
不一会儿,铁板上就滋滋作响,本来腥味扑鼻的河蚌,瞬间变得奇香无比。
香味扑到半空中,勾得人使劲吸鼻子。
“这是谁家做蚝了,真香!”
“好像是我家!”梅静秋准备回来给女儿做饭,走到半路,就被香味震惊到了。
毫无疑问,做饭的应该是她女婿陆野。
自己的女儿不能闻到油烟味,而她家的三个男人,是不可能下厨的。
相较而言,陆野真不错了。
自己不该因为他做了件女士罩衣,就对他产生隔阂。
人家陆野要是有亲妈在,能上她的门吗?
要不是为了妻子能养好胎,他不会屈居丈母娘家,以后湘儿生了之后,请人家来住,人家都不一定来。
这么想着,梅静秋觉得自己得珍惜和女婿相处的时光。
她又回到老三家,把三婶给喊了出来。
“我觉得,陆野没错啊!”
“是没错!”三婶也想通了,“刚才我在村口,看到几位年长的伯娘,穿着的确良衬衫,很薄透,路过的男人,哪个不盯着看?”
“唉,盯着看的,没人说,俺家陆野发明了保护女性的物件,反而被扣了个下作的帽子,这上哪说理去?”
“没地说理。”三婶也忿忿不平,“咱们得支持湘儿和陆野,这是个赚钱的机会。”
“对。”四婶也散集回来了,拉着个板车,“我天天摆小摊,快累死了,还不如卖驴蒙眼子挣的多。湘儿两口子,要是能开个工厂就好了,我直接去干个销售科长。”
“那我得当个车间主任,大嫂是厂长。”三婶乐呵呵的规划宏伟蓝图。
“我能行吗?”梅静秋有些不自信。
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村妇女,完全依靠丈夫生活,头发长见识短,能当啥厂长?
“你必须行啊,你是老板的丈母娘,不得挑大梁吗?”
“你可别调侃我了!”梅静秋笑着推了三婶一把。
三妯娌说说笑笑,拍肩打手,好不热闹。
“妈,三婶,四婶,吃饭了。”陆野约莫河蚌快熟了,来喊她们吃饭,顺便将珍珠耳坠,送她们每人一副。
“我的天,这耳坠也太好看了吧!”
三妯娌互相戴上耳坠,瞬间从农妇变成了贵夫人似的,自信心都大大增长。
“谢谢你,孩子!”三婶感激得不行,又看向大嫂,“我们都没有闺女,就你出息,生了湘儿,我们跟着沾女婿的光。”
梅静秋谦虚的笑笑,心里却挺欣慰的。
她这女婿,不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手巧会做首饰,心里还能装下事,受了委屈也不辩解,深沉有风度。
当属男人典范。
她闺女是嫁对人了!
“我们这几天顿顿去你家吃,还收侄女婿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好意思?”
“你侄女婿来喊你了,你去就得了,服从命令听指挥。”梅静秋颇有威严的说道。
“还说不能当厂长,这不,珍珠耳坠一戴,厂长的气质就出来了!”
三婶笑着打趣大嫂,回家捡了一笊篱鸡蛋,又逮了只鸡,给侄女加营养。
四婶啥也没拿,累得够呛。
只把卖凶罩挣的十几块钱,给了侄女,又把陆野好一顿夸。
楚湘儿被夸得心情舒畅。
替丈夫向母亲解释,“当时我的肚兜被人偷了,穿衣服很不安全,陆野就很贴心的帮我设计了这个小罩罩,不然我都没法出门……妈,你要是因为这个对他有偏见,那我们就回陆家村了。”
在楚湘儿眼里,丈夫最帅,最正义,也绝对不会拈花惹草!
就因为做一件凶罩,他就要受到歧视,那她忍受不了。
她绝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受一点委屈,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胡说,妈怎么会对他有偏见?”梅静秋抬手摸了下珍珠耳坠,“他对你好,妈感激都来不及。”
“对,能被丈夫这样疼爱的女人,普天下有几个?如果我家楚湖,也能给我设计一个罩子,我会高兴疯。”三婶赞同道。
楚湖是个严肃的男人,比大哥楚山还沉默寡言。
脑补楚湖干这事的场景,梅静秋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看着美丽的女儿,英俊的女婿,郎才女貌,分外养眼,知足了。
仔细琢磨一下,觉得女儿还真挺幸福的。
但愿陆野能始终如一,两人能白头偕老。
……
陆野烤的河蚌特别好吃,白生生的肉质,配上特制的蘸料,咬一口,鲜嫩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