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中，陈慕静静地跟着小人修炼玄月诀。

他摆出古怪的姿势，身体扭曲着。

任由月光洒落。

渐渐地，他的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他左臂渐渐变得像右臂一样，一片银白！

一套玄月诀的动作做完。

“喝！”

他低喝一声，出拳如电，体态飘忽。

这是古拳法，这套拳法，他多年来依旧习练不辍，从未停下过。

莫先生是文院的教书先生，但相术也很高深。于是他兼领了蝉下宫相院的院长一职。

不过百万人中有资质学相术的也不过几个，所以相院的学生极少。

故而莫先生平常几乎都不在相院居住，他反而更喜欢文院这热闹的氛围。

今天晚上，他因烦心文院的一些事情，在操练场散着步。

却没想到，一墙之隔的客栈后院竟传出了噼噼啪啪地打拳声。

他轻轻纵身，缓缓停在空中注视着小院中的青年。

他在虎虎生风地演练一套他从未见过的拳法。

他不由靠近了些。

“呼！”

动时如烈火，静时如处子。

陈慕收拳而立，闭目感悟着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这些天来积累在心中的郁结竟也消散了。

“出尘境九阶？！”

不可思议，玄月诀仅仅迈出了一步，他的炼体修为竟然暴涨了四个小境界！

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怀畅笑。

啪啪啪！

莫先生抚掌落下，他头发乌黑，白色长髯垂在胸前，身姿挺拔。

“好拳法！小兄弟，你这身本领是武院哪位老师教的？”

陈慕回头望去，瞧见老者他忙低声问候：“见过先生，我只是旁边客栈的伙计，见四下无人，一时兴起便耍了一番把式。”

老者摇头笑道：“这可不是耍把式，我见你这套拳法出拳时刚猛而凌厉，收拳时却暗自留了几分力道，丝毫不给破绽。这套拳可不简单啊。而且，这拳经你手使出，可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先生谬赞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天下拳法要么刚劲有余，灵巧不足。要么灵活百变，却乏力道。若是非硬要追求刚柔并济，反而会得不偿失。你这套拳几乎完美的避开了这些缺陷，可以称得上万法包容，创出这套拳法的人必是位大贤。”

“这拳法我只是偶然得来的，全没想到先生竟然能说出这么多优点来。我倒是走了好运了。”

哈哈哈！

莫先生抚须大笑道：“那你这运气到真的是极好。”

陈慕好奇问道：“先生这么懂拳，莫非是武院的师长？”

莫先生摇头，道：“恰恰相反，我只是个文院老学究罢了。”

“文院老师却这么懂拳法，稀奇，真是稀奇。”

莫先生摆摆手：“只是什么都懂一些，什么却又都懂得不多。”

“先生这说法可真有意思。”

莫先生沉吟道：“不过你说的到没错，文院的拳法的确是过于差了。”

说着，他的身形开始动了。

并不是那种悠哉悠哉的老人拳。

耍起来反倒劲道十足，而且也十分的飘逸潇洒。

与其说是对敌的拳法，不如说是用来表演的拳术。

打完拳，莫先生定立原地问道：“如何？”

陈慕托着下巴皱了皱眉。

莫先生道：“有什么话尽可直说。”

“花拳绣腿！”

陈慕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莫先生眼睛一亮，并没有生气。

他道：“果然小伙子你能看出这套拳法的缺漏。老朽在这里有一事相求。”

陈慕似有所猜测。

他有些犹豫道：“先生，实不相瞒，我这套拳是不……”

“小伙子你误会了，老朽并非想学你的拳法。而是想请小伙子帮个忙。

希望你有空时可常来文院，我想要将这套拳法做些改进使之更切实用。

文院虽主修儒道，可是也不能一点也不了解武道之利啊。

可惜此前我一直是毫无头绪。今日见了你的拳法，方知前路何在。

然而靠我一人之力，想要改进这套拳法怕是痴人说梦，所以想请你教教我。”

莫先生言辞恳切，言谈之间竟丝毫没有向晚辈请教的羞耻，说话时也是十分坦率大方。

陈慕听了这话惭愧不已，他万分敬佩道：“先生，您能大大方方地向我一个后生晚辈请教，这样的举动实在让我敬佩。”

“不至于这样，孔圣先贤尚且向七岁小儿请教。你拳法高深，而我只是一个拳法末进，向你讨教也是应该的。”

陈慕笑道：“只要先生不嫌弃我的见识浅薄，以后有任何问题，先生都可以与我说，我们共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