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军站在拘留所外,看着一副不善言辞模样的程江火,如一块坚硬的火山岩石。
“你不该叫严曲吗?”
他就是严歌的弟弟。
听严歌提过,在部队服过役,退役后去了深海,但有三四年都不知去向,连严歌都联系不上。
两个月前回来的省城,现在还没工作。
“我改了名,跟母亲姓。”
程江火声音跟沉闷的底鼓一样。
“你把衣服拉上来我看看。”
陆长军盯着他左肋的枪伤,皱眉道:“部队就算实弹演习也主要集中在打靶方面,你的枪伤哪里来的?”
程江火缓慢地将衣服放下:“我退役后干了一年普通民警,后来进了海关缉私队做卧底,受伤退下来了。”
“你哥知道吗?”
“他也是才知道。”
陆长军手猛地往前一劈,势如奔雷。
程江火瞳孔一缩,手腕一扭,手掌一翻,就要抓住陆长军的手。
谁知陆长军反应极快,手往回一缩,一个蹬踹就直接踏向程江火的小腹。
程江火膝盖往上一抬,将陆长军的小腿直接撞飞。
陆长军一翻身差点跪在地上。
“好身手!”
“陆总身手也不差。”
陆长军撇嘴一笑:“跟着我吧,工资每个月一万
。”
程江火一惊,脸倒红了下,心里有点激动,也不知该怎么感谢,只能抱拳行礼。
“你会开车吗?开我的车去我家里,帮我保护好我妻子女儿。”
“是。”
程江火正要上车,陆长军喊道:“回来,拿着这些钱,算是预支给你的工资,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就用。”
严家哪里缺钱,但陆长军这是个态度。
程江火道了声谢,开车去轮胎厂宿舍了。
陆长军提前打了个电话给姚安玲。
“好吧好吧,我也担心再出事,你找的人靠谱吗?”
“是派出所严警官的亲弟弟。”
“那就好,我还怕是赵峰侠的人。”
钉子那帮人流里流气的,哪能做看家护院的工作,只能干脏活。
等了半天,严歌才出来,看他脸色就没什么结果。
“杜光荣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水火不浸,一根老油条,死活不开口。”
“那不如把他放了,他那边的律师不一直帮他办保释吗?”
严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把人放了,在外面跟着他?”
“让他不要离开省城,他还能不去找他的马仔?”
“也是个办法。”
严歌打了几个电话沟通过后,就和陆长
军坐进他那辆去年买的宝来。
也就一年多,开了快五万公里。
“你这是在派出所挂号的公车吧?”
“不让公车私用,私家车做公务车使用,每个月有车补。派出所的车也不够用,我就买了一辆,在上面备了案的。”
车补这事岭东也算先行了。
全国实施还得晚几年,也是因为用车方面,一年下来好几千亿的关系。
“来了。”
严歌抬抬下巴,一辆红色的宝马开进了拘留所。
“是旧记的律师?”
“姓费的,香城那边一家大牌律师事务所的。除了帮这些社团出力,像是梅家李家,都是他的客户。”
陆长军心想,也算是黑白通吃了。
“今天就能放出来?”
“我让他们特事特办。”
又过了一个小时,才看到费大律师开着车出来,杜光荣就在副驾驶座上。
“跟着吧。”
严歌经验丰富,跟踪时一直隔着三辆车,由于道路熟悉,有时还专用开到另一条小路再绕回来。
大路小路几乎并行,就中间有一些低矮粗疏的建筑,也不怕跟丢了。
一直跟到了琵醐码头,陆长军就抬手看表。
“来酒吧有点早了吧?”
“旧记有自己的酒吧。”
“旧记是
想洗白还是洗钱?”
“你说呢?”
把车停在另一间酒吧外,陆长军和严歌下车,看着费大律师和杜光荣进了一家叫T King的酒吧。
“还取个洋名,这T想必就是tiger的意思吧?那杜光荣不号称湾爷之虎吗?”
“还老虎?来了省城,他们老大都要做猫。”
严歌直接带着陆长军过去。
在门口就被两个纹着下山虎的马仔给挡住了。
“警察!”
严歌把警官证一亮,就瞪眼道:“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警察也得守法吧?还没到营业时间,你们过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