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他也学会了周崇生那一套。
“我量你也不敢,我手上可有安小姐常服的药物。你胆敢对我动手脚,你的女人可就得死!”
赵朝阳紧握双拳。
他总算明白,周崇生为什么肯把安如锦交给他。
在安如锦消失的这几天,他一直持续不断地给她服用一种致幻剂,这种药剂有严重的依赖性。
如此,就算把安如锦交还给他,只要掌控药剂,便能掌控所有人。
张恒拨了电话给周崇生,说明一切搞定了。
折身时提醒他,“人已经送回你们的住所。”
赵朝阳再不停留,直奔居所。
正如张恒所说得,他的确在租房门外见到安如锦,当即奔过去。
“如锦!”
被唤的女人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泪痕,“怎么办?他不要我了!”
赵朝阳先是一怔,很快了然她话中的含义,赶忙解释和安慰,“没关系,你还有我,还有浅浅和臭小子,还有几个师兄们,大家都会对你好的。”
可此刻的安如锦听不进任何话,只抱着膝盖不断摇晃身体,“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看着明朗的女人突然变成这样,赵朝阳登时
红了眼眶,“如锦,就算你不为了我,你为浅浅和叶修想一想。你要振作起来,他们还需要你……”
两人在门前耗了许久,赵朝阳好歹才将她劝回房间。
可凳子还没坐热,安如锦突从椅子上滑倒在地。
她周身肌肉紧绷,整个人不断打颤,双眼上翻,口吐白沫。
赵奕新忙伸手扒开她的嘴,以防咬到舌头。可手指滑进口腔,很快被她的上下牙咬住,瞬时就破了皮。
幸好徐骋才及时出现,为她注射镇定剂,这才挽救了眼下的局面。
安如锦被抱上床,赵朝阳为她盖被。
“你手受伤了。”徐骋才适时提醒。
疲惫不堪的赵朝阳这才垂首扫了一眼被咬破的手指,面上却毫无反应。
徐骋才轻推眼镜框,扫了一眼床上的安如锦,心中不是滋味,轻拍他的肩推到凳子上。
拿过药箱,对他的伤口进行包扎。
“如锦的情况不太好。”徐骋才垂眸绑纱布。
赵朝阳闭口不谈。
最初他并不这么认为,可刚刚那一幕让他了解,周崇生给她服用的致幻剂,不管剂量还是效果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安如锦在短短几天内,就对这种药物产生了依赖
性,如果不能及时干预,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里有部分镇定剂,在她情况严重时,你为她注射。”徐骋才抬头盯着他,“我会尽快赶到榕城,跟师傅商量对策,看有没有更妥善的药物。”
赵朝阳不语,可心中自觉这条路走不通,却也没出言阻止。
徐骋才倏地站起身,复又觉得不放心,“可如锦毕竟生得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也是医者,这点你应该清楚。”
不想这话才出口,赵朝阳就猛地站起来,“我不同意!”
徐骋才微蹙眉头。
“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一切都是他搞砸的!我绝不会把如锦交到他手里!”
他怒气冲冲,歇斯底里。
恨不能将提出这个建议的徐骋才一并处死。
徐骋才摇头,伸手轻拍他的肩膀,“那就先这样,我现在就回去找师傅商量。”
赵朝阳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伸手掩面。
在徐骋才即将离开时,他适时出言,“你知道那人是谁?”
闻言,徐骋才站定,回首看着他。
“是周崇生。”他极为沮丧地继续说明,“他自出生后就跟在爸爸身边,在药理这方面极具天赋。爸爸曾经想把这一脉传给他
,可十年前他不告而别,再没登上过离岛。”
徐骋才面色凝重。
赵朝阳抬眸盯着他,“他若下药,自会避开我们熟知的那些东西……”
言外之意,想要找到解药,恐怕没那么容易。
徐骋才神色黯然,可很快恢复清明,“朝阳,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把小师妹治好。”
而后,房门很快合拢。
赵朝阳在床边枯坐良久,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如锦。
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就算周崇生对她下药,她所幻想的人也是叶成帷,而不是他。
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起身用温水打湿毛巾,蹲在床边为她擦拭嘴角的污秽,只几天没见,安如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几乎要脱相了。
“叶成帷……”她呢喃。
赵朝阳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倏地站起身将毛巾摔在地上。
他想骂安如锦,骂她执迷不悟,骂她都变成这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