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瞬时满脸黑线。
这位兄台到底在做什么?
“咳,你如果一早叫我来就是喂我吃狗粮,我已经饱了。”白枳弋疲惫的脸上尽是无奈。
叶成帷急退开,起身冷面吩咐他,“她流血不止。”
换言之,亲吻额头,那是在止血。
白枳弋投去一记白眼,电话里那么神秘,还以为是他本人受伤了,搞了半天还是安如锦。
“我没事。”安如锦撑着胳膊要起身。
叶成帷别扭地冷斥,“检查。”
众人瞬时愣住了,大约是没想到他会发飙。
白枳弋上前一步,仔细打量才发现安如锦额上有多处划伤,不觉汗颜就受了这么点伤就火急火燎把他叫过来,看来是他的出诊费过低了。
“没什么问题。”他浅笑作答。
安如锦掸掉身上灰尘,不管怎么说她也算半个医生,自己什么情况难道会搞错?
“你们医院不是有那种脑部断层扫描,CT之类的。”叶成帷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面对众人疑惑的神情,支吾地解释,“免得有些人以后诽谤在我这里留下了残疾。”
说这话时,他有意看向安如锦,目光多带嘲讽和傲娇。
被这么一激,安如锦
很快打断他,“不必,一切责任我自负。”
她严重怀疑叶成帷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有被害妄想症,唯恐被身边人陷害,活得可真够累得。
叶成帷微微蹙眉,鼻头紧簇在一起,情绪已至低谷。
安如锦莫名受伤弄得他异常烦躁,偏偏这个女人不领他的情。
见她迈步要走,叶成帷给阿让递了眼神。
阿让一把钳住她的手臂,“安小姐还是检查一下放心。”
说完,不由分说拽着她向外走。
白枳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缓步站在叶成帷身后,“真没感情?真不在乎?真不喜欢?”
叶成帷侧目,眸中尽是寒意。
白枳弋抬手轻拍嘴巴,跨步超过他,却在经过叶成帷身边时一脸嘲弄道,“作为家庭医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嘴唇能止血。”
不等叶成帷动手,白枳弋早就溜走了。
才到前院,安如锦就看到幽怨站在台阶上的安叶修。
见她看过来,小家伙倔强地低着头。
紧随而至的叶成帷疾走几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隐忍地陈述,“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安如锦可是他的妈妈,就算他的目标是自己,生身父亲的
身份还不能让他放下芥蒂?不亲近无所谓,弑父弑母又是另外一回事。
用鞋底摩擦地面的安叶修终于停下来,缓缓抬头目光炯炯地回望。
“不会是他。”安如锦焦灼地抢白。
这句话像一把剑狠狠刺中他的背,站在当下的叶成帷垂首看着神情怨怼的儿子,只觉腹背受敌。
受伤得是她,他为她鸣不平,到头来都是无用功。
这种背叛让他整个人暴躁起来,猛然转身看向渐近的安如锦,“不是他又会是谁?对这后花园他驾轻就熟!”
言辞之中多是讽刺。
安如锦一把将小家伙揽在怀里,“叶修不是那种孩子,他知进退,知分寸。”
“呵。”叶成帷用力抚弄头发。
知进退,知分寸,难不成他们两人所说得不是同一个人?
“先是炸了花房,又爆破了游乐场,现在又掀了花房的顶。安小姐家的分寸还真是不小。”叶成帷怒指她怀中的孩子。
白枳弋上前劝慰,“成帷,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要轻易给孩子下结论。”
旁人的大度,越发显得他无理取闹,叶成帷索性挥开白枳弋的手,“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孩子跟我作对?”
突然被质
问,白枳弋哭笑不得。
这家伙是怎么了?
安如锦脸色煞白,从始至终,她感受不到叶成帷对安叶修半分关爱。之所以留下叶修,只为后继有人。
越想越为叶修愤懑,“既然叶少不喜欢叶修,不如交给我抚养。”
叶成帷紧咬后槽牙,怒火滔天,自打见到那小子后他就没得到过好脸色,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无法讨那小子欢心。
最离谱地是,除却他,安叶修对赵朝阳以及安如锦那帮师兄们都格外亲昵,毫不避讳地称呼“干爹”,这才是最让他芥蒂的事情。
而安如锦竟想把孩子带走,这是要彻底断了他们父子之间的联系?
短暂沉默后,叶成帷咬牙道,“我不准。”
安如锦蹙眉,刚要反驳,却听小家伙冷漠开口,“二位不必纠结,我自己走。”
语毕,安叶修在众人目光中踩着小皮鞋往下走。
“哗啦”推开铁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驾驶位车窗摇下来,懒散的张奕新掀眸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