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亦淑，他是谁？”

一众女子皆是好奇看向韩斐，薛芊芊说话间回头看了看身旁的陈亦淑。

陈亦淑脸上红霞一闪而过，她若无其事看了一眼韩斐便收回视线。

“韩斐！”

“他就是韩斐啊！长得确实俊俏。”

就在薛芊芊上下打量韩斐之时，徐凡开口说道：“你先坐在后面，等我讲完。”

“好的！”

韩斐点点头，紧接着便在门口盘膝坐下。

“亦淑，你猜先生让韩斐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对啊亦淑，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对劲。”

薛芊芊一脸狐疑看向义正言辞的陈亦淑。

这个好友平日里最是闲不住，韩斐来她应该会很好奇，但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不应该！

不对劲。

突然，薛芊芊眼角余光扫到了陈亦淑握紧裙摆的手。

裙子？

亦淑以前从来不穿裙子来学社。

再加上她拼命想要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难道说！

她和韩斐之间有点什么？

......

“关于武学基础，我便讲到这里，有问题可以现在提。”

“先生，我听人说，学武当趁早。”

“我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过了学武的黄金年纪，现在是否有些迟？”

一名女子率先提问。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早点教我们习武？”

李青芝继续发问。

徐凡略作沉思便接着说道：“早些年，我想让你们学文识字，多多增长见识。”

“青芝斗胆问一句先生，女子学社，便只培养学生学问识字，增长见识吗？”

李青芝躬身一拜，紧接着她起身说道：“我进女子学社，是为了以后能以女子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这朝廷命官，男人能胜任，女子也能胜任。”

“我想这也是先生创立女子学社的原因，我也曾与先生有过交流。”

“先生总说让我再等等，但三年又三年，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还有多少年华来等呢？”

“先生让我们学武，是否说明先生动摇了呢？”

李青芝声音轻柔，但一字一句斗如同刀锋一般锋利。

李青芝说完，一双双期盼的眼睛看向徐凡。

她们中很多人都是普通人家女子，如果不是来女子学社，早就该嫁人了。

之所以还在坚持，便是想要看到那黑暗中的曙光。

男女平等，至少在科举上一样。

“先生，让我参加科举。”

“哪怕前方再艰难，哪怕我会倒在科举前，我也想试一试。”

“我不怕死，但我怕看不到希望。”

李青芝已经三十岁了，她曾经有一门婚事，最终因为李青芝不肯放弃求学而无疾而终。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坚信，会有希望。

但今日徐先生的改变，让她感到不安。

徐凡罕见沉默了，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神，她无法说出那残酷的现实。

“李师姐，能否听我一言！”

“亦淑你说。”

“关于你说的问题，我曾思考过。”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说我知道的一些事情。”

陈亦淑看向众人说道：“先生创办女子学社近三十年，从学社中走出去的师姐拢共不到五百人。”

“整个南安郡，每年参加科举的人有五到六万。”

“这五到六万人是在几十万县试学子中筛选出来了。”

“而每年科举在南安郡录取的人是多少呢？去年拢共两百个名额。”

“就算南安女子学社所有师姐都去参加科举，又是否有人能真正高中呢？”

“就算有人侥幸考中，接下来呢？”

“去御前抄书还是去哪个衙门打杂抑或是直接外放到哪个县上做那刀笔吏？”

“诸位师姐可以想象下这般场景，你们还觉得科举是一件好事吗？”

陈亦淑说完，原本期盼的目光一个个黯淡下来。

便是那些还在坚持的，也是陷入沉思。

“亦淑，我知道这条路上一定要有人牺牲。”

李青芝面色平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让我来成为这第一个人。”

“师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亦淑很敬重这位师姐，她相信李青芝有赴死的勇气。

“人族先贤，筚路蓝缕，可远比如今这局面艰辛。”

“但哪怕艰难险阻，也没有拦住我们的先贤。”

“有人于黑暗中点燃薪火，有人在蒙昧时启迪民智。”

“有人抛头颅洒热血战洪荒猛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