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师兄穿过丛林，找到了大叔说的山坳，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看到地上有一堆树枝。

我和杨师兄对视了一眼，迅速将树枝拿开。果然，有新土的痕迹。

我们开始徒手刨起来。

我心里是有点怕的，但想到万一人没死，是个好人，还可以救人一命，万一是个坏人，也可以问清楚情况。

“小晚，你不要刨了，等一下你手指该疼了。”

“没事。”我继续刨着。

刨出来了，埋得不深。是个二三十岁的汉子，腿上腹部胸部都有伤口和血迹。然而，那人似乎没了呼吸了。和他一起被埋的，还有一把刀，那刀把上一个红绳挂饰特别醒目。

杨师兄探了探他的鼻子，又摸了摸脖子，遗憾地说道:“死了。”

我吓得往后退开了。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人。

杨师兄从头到脚把他查看了一遍，说道:“至少中了六刀，大腿两刀，腹部三刀，胸口一刀，胸口这刀最深。”

这时我发现，那个人的左手紧紧握着什么。我指了指:“杨师兄，你看他的手。”

杨师兄准备掰开看看，掰不开。杨师兄低声说道:“大哥，我看一下你拿着什么?好给你报仇。”然后他捏了捏那人的手腕和手臂，手松开了。

是一个小石头。

“没用！”杨师兄正想扔了，我阻止了他:

“别扔，万一有用。”

“这能说明什么啊？石头到处都是。”他说着，还是把石头塞到了腰带里。

我们这才警惕地看看四周。周围也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他们经过的地方。

我们顺着痕迹找去，在几十米远的地方，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有的树枝被砍断了。也在树丛里发现了一处血迹，其余血迹应该已经被清理了。

我们又在周围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那些人应该已经走远了。

我们返回山坳里，杨师兄还拿了些树枝盖在尸体上。

我有点怕，坐得远远的。

我们在等县衙的人来。

过了一会，我们听到传来说话的声音。

“喂，在这里！”杨师兄站起来，朝着他们喊道。

来了五六个捕快。带头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四十岁的汉子。

他们都唤他江捕头。

他们询问了情况。我们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了他们。

然后他带人在周围又查看了一番。这才吩咐人抬着尸体回去。

我们也只得跟着回去做记录。

该死的地方，又要去一次。

离县衙还有几十米，江捕头对我们说道:“你俩就不用去了，有那个老农作证就可以，再说你们也没看见，不是吗？”

求之不得，我还不想去，我赶紧点点头。

然后看他又对和他一起的几人嘀咕了几句。

我拉上师兄，赶紧离开了。

我俩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余悸，看到一个茶馆的说书先生正在说故事，我们也凑上前去。估计过了一个时辰，我们才从茶馆出来。

杨师兄正在分析刚才的故事，这时，我看到了林毅，他和两个捕快一起的，应该是他的同僚。我看到他带刀了。

他一脸的诧异，把我们拉到一旁，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简单地把情况告诉了他。他还问了我们死者的长相。

和他一起的一个捕快，就是当日吃面时喊走他的那一个，他问我们:“他的刀把是不是有一条红绳子?”

我点了点头。

那个捕快急切地说道:“是王五。想不到他已经……”他们三人皆露出悲伤的表情来。

林毅说:“你们先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