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期, 早日子就已经算好了。

听说是齐豫白特托钦天监的大人占来的日子，依着们的八字一共算了三个，一个是这个月二十四, 这日子太早不行, 一个是九月初十, 原本两人想定在这一日, 距离如今还近三个月的时间，一应事收拾起来也差不多够了, 可兰因与外祖母一说，才知道这是外祖父的祭日, 外祖父去的早，兰因并未见过，许多年不曾祭拜，的祭日一时半会也就未记起来，不过既和长辈相撞, 这日子也不好定, 于是最后便只能定在十一月十三这个日子。

这日子是两家早时候就说好了的, 今日过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停云领着人过来给们换了解渴的酸梅汤。

齐老夫人先前便念着了，这会拿到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酸甜入口, 味道恰好, 她眯着眼笑夸道：“因因这手艺是越发好了，简简单单一碗酸梅汤都能被她做得滋味。”

王氏也在喝酸梅汤。

听说是兰因做的，她喝得很慢, 也很珍惜。

“你就夸她吧。”王老夫人嘴里嗔怪一句，脸上却着藏不住的笑意。

两人说着话，齐老夫人忽提了一句, “礼单上的聘金你别多想，豫儿俸禄虽不多，但早年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和人一起合伙做了生意，这年也算是点起『色』，这点钱，我们家还是出得起的。”

聘金？

坐在屏风后面的兰因听到这句，不由蹙了眉，聘金怎么了？

她并不知道齐豫白给了多少聘金。

盛妈妈就站在她身后，一低头便能瞧见她的神，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压着嗓音附在兰因耳边说了一句。

什么？！

兰因心一惊，差点直接站了起来，她没想到齐豫白会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这人是疯了不成？就算私在做生意，这钱也实在太多了。

盛妈妈却很高兴。

她是兰因的『乳』母，幼看着兰因长大，待兰因和己的亲生女儿差不多，未来姑爷这样重视她的小姐，她岂能不高兴？看着兰因一脸蹙眉的模样，她轻轻按了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事已经发生了，钱也已经给了，兰因除了稍安勿躁也做不了别的了，可她无奈的目光还是透过屏风一路落在了齐豫白的身上。

齐豫白原本正低头喝着酸梅汤，可六识过人，几乎是兰因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知道她在想什么，正想朝人安抚一笑，便听上座王老夫人惊讶道，“生意？豫儿还会做生意？”

长辈询问，是该认真回答，齐豫白把手中那只碗底画着一株青竹的白瓷碗握在手中，看着王老夫人回道：“不是什么大生意，最开始是和朋友一起闹着玩的，这年稍微起『色』了一。”

王家就是做生意的，王老夫人不免好奇问了一句，“是什么生意？”

齐豫白恭声答，“是书画生意。”

王老夫人点头，“这个倒是符合你的『性』子。”现在这年头文人赚钱并不少见，她也不觉得奇怪，确保这笔聘金来路正常后，她也就没再多问。

余后两家人讨论起宾客的名单还成亲的事宜，兰因便悄悄从屏风后绕到后面的小门出去了，才出去，盛妈妈便把聘礼单子交到了她的手上，嘴里直夸道：“姑爷待您是真好，不说这聘金，就说这两只大雁，『毛』『色』发亮，眼睛也清澈，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找来的。”

大雁象征着忠贞。

成亲送大雁是很久以前就传来的规矩，这年因为大雁不易捕捉，渐渐人家便改为送鹅。

“奴婢听过了，这两只大雁是姑爷亲去捉来的。”时雨说道。

盛妈妈惊讶，“当真？”

见时雨点了头，她脸上的笑容便甚了。

兰因没说话，她低头看着笼子里那两只大雁，这应该是一对夫妻，两只大雁一直互相依偎着，其中一只胆子小，一直缩在另一只的后面，另一只，就这么淡淡看着她，竟也不怕人，也不知道那人哪来的时间，大理寺原本就忙，这阵子得忙事，还得『操』持们的婚事……反倒是她，整日赋闲在家，什么事都没做。

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盛妈妈问她。

兰因轻声说，“待我太好了。”

盛妈妈笑道：“我的傻小姐，姑爷待你好，这不是应该高兴吗？您怎么还叹起气来了？”话是这样说，可她幼把兰因养大，岂会不知她的脾『性』，略一想也就知道了，她沉『吟』一会后提议道，“您要是觉得对姑爷不够好，不如给做几身衣裳和鞋子？原本成亲就得给姑爷做身衣裳的。”

这倒是可以。

她原本就想给人再做东，香囊也得换一只，如今戴得那只是她当初出于谢，因为端午才做的，里面的香料过去这么久也得换了……她心里高兴了一，声音也就变得愉悦了许多，“让人好好照顾这对大雁，”看着们依偎的形，她特添了一句，“养在一起，别让们分开了。”

时雨笑着哎了一声，提着笼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