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风，吃了午饭公孙述便出去玩耍，不期而遇他少时玩伴马援、隗嚣。马援英俊潇洒，少年子弟的快活，隗嚣相比则多了一份沉稳，心思比较多。

马援围住公孙述说，子阳，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样？你爹还是管你那样严。

隗嚣接话说，严呀，那也是希望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日后有所成就。

好好，我还是老样子。公孙述拉着马援、隗嚣说，我请你们去茶馆喝茶。

阴凉的茶馆，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纷纷故里草木深，细雨斜风推窗入内，清辉如冷剑如银光倏尔恢复静谧。风穿叶隙，撩拨出响亮的声音。年少几个老朋友相聚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老板来一份干炒牛肉、一坛酒、小炒肚丝、最后来一碗阳春面。然后开始三言两语论起时政、野史趣闻。

马援喝了一口酒说，公元五年王莽摄政，他的野心已经逐步暴露，我们也该早做准备以图大事。

隗嚣想了想说，这个要一步一步来，审时度势。

公孙述则打个嘘嘘说，安静，你们听别人是怎么议论王莽的？

缕烟袅袅，雨纷纷，众人在茶馆里各抒己见。

一个老者思忖说，汉室王朝经二百余年气衰，老夫夜观天象必有圣人降生，王朝更替。

另一个老头惊讶问，这个圣人是谁？王莽么？

一人说，目前为止王莽勤勤恳恳，也是有些功德的。

这王莽字巨君，以巨君兄之才若能一生辅佐汉室，必能赢得生前身后名，若有异心必臭名远扬。

此是何解？

老者咳嗽了一声说，王莽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实质只是一介书生，书生治国理论政治蓝图自然是宏伟的，观王莽这一官涯升迁：

公元前45年，王莽出生。

公元前22年，王莽被任命为黄门郎，后升射声校尉，开始进入专权的王氏集团。

公元前16年，封新都侯、骑都尉、光禄大夫、侍中。

公元前7年，1月27日(汉绥和元年十二月)，继他的四位伯、叔之后出任大司马，时年37岁。同年，汉成帝崩。汉哀帝继位，从此，汉哀帝的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太后两族外戚得势，王莽退位隐居新野。其间他的儿子杀死家奴，王莽逼儿子自杀，得到世人好评。

公元前2年，王莽回京城居住。

公元前1年，汉哀帝崩。王政君掌传国玉玺，王莽任大司马，兼管军事令及禁军，立汉平帝，得到朝野的一致拥戴。

公元1年，王莽在推辞再三之后接受了“安汉公”的称号，将俸禄转封两万多人。

公元4年，王莽的长女王嬿(即黄皇室主)成了皇后，王莽加号宰衡，位在诸侯王公之上。大力宣扬礼乐教化，得到儒生的拥戴，被加九锡。

公元6年，2月3日，汉平帝病死，4月，王莽立年仅两岁的刘婴号孺子为皇太子，太皇太后王政君命莽代天子朝政，称“假皇帝”或“摄皇帝”。

王莽可谓是飞黄腾达权倾一时，他终是缺少了基层经验，理论和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的标准。举个例子，项羽韩信他们马上夺天下，为什么不能守天下，因为治天下和打天下是两回事。我们可以推测王莽刚开始确实是一个好人的，后来傅太后、丁太后两族外戚得势她们对王莽恨之入骨，王莽被迫退位隐居新野。其间他的儿子杀死家奴，王莽逼儿子自杀，普遍得到世人好评。这其中凶险是什么原因逼迫他杀掉自己儿子的？他的心态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所以王莽对汉室早就心灰意冷了。

若是王莽乱世，圣上又当是谁？

目前谶风盛行于世坊间流传一句话叫，刘秀当为天子。

刘秀？莫非就是大新王朝的国师刘韵，他现在不改名就叫刘秀了嘛。

……

市井里各种说法不一，众说纷纭。长安大街上阳光微照，风轻轻吹拂着公孙述脸颊上的一缕秀发。

公孙述认为这些只是子虚乌有，评实力才能一鼎天下、叱咤风云。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去对抗坊间流传刘秀当为天子的所谓“正统”精神战。公孙述所谓从谶记中找出的汉运已尽，公孙述说，孔子作《春秋》，为赤制而断十二公，明汉至平帝十二代，历数尽也，一姓不得再受命。

孔子作《春秋》为汉赤制地说法在纬书中非常多见，如《春秋演孔图》：孔子论经，有乌化为书。孔子奉以告天，赤爵集书上，化为玉，刻曰：孔提命，作应法，为赤制。根据五行相生的原理，汉朝的开国者认定秦为水德；水生火，汉朝统治者于是认定汉为火德，色尚赤。公孙述据此说，汉朝皇帝是高祖刘邦、惠帝刘盈、高后吕雉、文帝刘恒、景帝刘启、武帝刘彻、昭帝刘弗陵、宣帝刘询、元帝刘奭、成帝刘骜、哀帝刘欣、平帝刘衎，已经12个皇帝了，当然就“历数尽也”。这就证明了姓刘的人没有再当皇帝的资格了。而《录运法》、《括地象》这些谶纬书都说该姓“公孙”的人来当皇帝。

马援激动地说，拳头才是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