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林曦学完打领带后回自己房间小憩了一会。

按规矩他是不能在工作时间玩忽职守的。

但是一来小姐没有说该什么时候过去，再者他其实觉得小姐可能心情不太好。

林曦由己夺人，感觉现在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一个佣人能安慰富家大小姐？

还有一点，他昨晚一夜没睡，实在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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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躺在床上，屋里昏暗，在傅遇眼里是一片漆黑。

但是也无所谓。

她早就习惯了。

意识有些困顿，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接一个。

“叩叩”是敲门声。

“小姐，您该吃晚饭了。”林曦斟酌着开口。

傅遇转转眼珠子，没出声。

不想搭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反正少吃一顿也死不了。

林曦在门外没听见回复，想了下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继续在门边守到下班时间，就安静的离开了。

林曦刚离开没多久傅遇就披散着头发，趿着拖鞋从房间里摸出来了。

走廊侧壁上烛台安静燃烧着。

傅遇进画室画了回画。

心里还是不得劲。

撕下画板上的稿纸揉成团随手丢在地上。

坐到飘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不远处路灯整齐排列，一切都很静。

傅遇很少在庄园里听见书里说的百鸟争鸣，夏日蝉鸣

剥除四季更迭，花开叶落，庄园好像一直都没什么改变。

窗户下的蔷薇花藤，窗户外的法国梧桐，路边的绣球花。

她的生活也是如此。

傅遇抱着膝盖，窝进臂弯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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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生病了。

这个事情还是林曦早上来上班时发现的。

他在小姐门前敲了半个小时门，无人应答。

冒着被开的风险推开房门，床上被子随意堆着，人却不知道上哪去了。

最后在画室找到的，满脸通红，呼吸灼热。

西洋医生开了诊断，捏着小针扎在少女白瘦的手背上，细长管子连着一瓶据说是药的东西。

药水一滴一滴下滴，顺着管子流进手背。

林曦不敢看小姐手上的针，这简直有悖他所理解的常识。

他只知道生病了要吃药丸，喝汤药。

闻所未闻要把要扎进身体里。

他只能紧紧盯着药水瓶子。

管家让他盯着，输完了自己换一瓶。

傅遇睁开眼睛，头又晕又疼，身上酸软，哪里都疼。

右手僵冷，还有点疼。

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个小土包子。

手背上贴着棉花和细管子，傅遇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第几瓶？”

林曦被吓一跳，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第一。”

他隐蔽的打量了一下小姐的脸色。

没有血气的苍白。

心里犹豫了一瞬，还是抓住勇气开口。

“抱歉小姐，我昨天以为您在房间里所以没有去画室看一下要不然你”

语气小心翼翼，好像每个字都在齿间滚了滚才吐出来。

傅遇没接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实在对不起，小姐。”

她用她糊成一团的大脑，思考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为她一直在画室，因为他昨天没到处找她，不然她也不会在画室不小心睡了一夜。

傅遇有点想笑，她也笑了出来。

眼睛弯弯的，两侧的酒窝很深，和平时任何一个笑都不太一样。

让林曦形容的话，很像他先前照料的蔷薇花，优雅美丽，风姿摇曳。

“蠢死了。”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曦忽然也很想笑。

可能笑容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