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啧啧啧几声，浑身一颤摇摇头。玉润问林自灵道：“明天早上是不是不用上班？晚上过来就好了？”

林自灵说道：“我和天明还得过去一趟，有些道具要领回来。你俩不用去了，晚上过来就好。”

阿妙问林自灵要钱，又买了一大袋零食。我们舔着冰激凌甜筒，吃着零食，一条条小巷的寻找下去。

可能是应为今天又得到丰厚赏金的原因，那种我们都觉得很低劣的，找到一个咬伤的人的想法在心底又蠢蠢欲动起来。

我们都极力隐藏这种想法，偏偏阿妙笑着说出大家的心事来：“再能找到一个咬伤的人就好了，凑个整数。”

玉润只耸肩笑笑，我直觉上觉得能找到一个。果然走着走着，在一座旧楼房的楼梯转角处，一个人焦急的来来回回原地打转。

林自灵先看见了，他拉拉我的衣袖，叫道：“等一下，又有发现。”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发现那个打转的人了。

阿妙大着胆子喊一声：“喂，你在那里做什么？”那人似乎没听见，低着头像是寻找什么似得焦急的来回乱走。

林自灵把手中的冰激凌给玉润，对我说：“咱俩过去。”我跟着林自灵走过去。林自灵喊道：“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扭头看我们一眼，眼圈充血一样涨红，脸色已经现出红色。林自灵往后叫道：“把纸符拿过来。”

阿妙赶紧从包里拿了纸符过来，那人焦急恐慌的眼神看着我们。林自灵摆手让我们留神，笑着问那人：“你被咬伤了吧？”

那人只看一眼林自灵，又原地打转起来。一般来说，龋齿鬼的尸毒在咬伤者的体内扩散时，那人会出现短暂的神智不清，思维混乱等情况。

当脸部开始发白，眼圈发红，那已经是开始尸变了。林自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靠上去，伸手把符咒贴在那人的额头上。

那人霎时变得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了，活人身上贴上符咒是没有任何效用的。

林自灵对我说道：“咱俩把他抬到车里，直接送去火葬场吧。我看着大概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情了。”也就是一两个小时以后这人就会完成尸变。

林自灵揪着那人的两条胳膊，我抓着那人的脚踝。我俩提着那人往车里走去。

把那人放进车里，林自灵给张小遥打电话过去说：“喂，我们找到一个正在尸变的人，我们直接送去火葬场还是送回协会。”

张小遥问那人的症状，林自灵说道：“眼圈已经开始发红了，脸也发白。最多两个小时。”

张小遥那边说：“你们去火葬场，我待会过来登记一下。”

火葬场在市郊，路上要是堵堵车什么的，过去大概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们开着车去市郊，阿妙笑说：“又是两万大洋。”前两次找到的两个姑娘都让我们心头非常沉重，我们的怜悯心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回可能是应为男性的缘故，又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我们都没什么感觉。

还没驶出市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路上车流不息。车子在路上排着长队，缓缓驶出市外，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到了火葬场，张小遥已经提前过来了。她带着墨镜，一声黑色女式西服，远远的笑着走过来说：“你们从市内出来的吧？”

林自灵笑道：“你呢？从哪里来的？市外来的？”张小遥笑说：“我就知道这会路上会非常堵，我走环城路过来的。怎么样？高明吧？”

阿妙拿着钥匙过去打开后车厢，我们都凑上去看，那人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着。符咒似乎也有迟缓尸变的效用。

张小遥一看说道：“还没完成尸变，你们不把符咒取了。”

没有彻底完成尸变的人是不能火葬的，我们只得关起车厢门，等那人完成尸变。

林自灵和火葬场的人稍微说了一下，我们做到驾驶室里。阿妙取了两袋零食扔给张小遥，自己就撕开了一袋。

张小遥撇撇嘴又扔回去说道：“这里你也吃得下去？”一提醒，阿妙真觉得没胃口了，又收起零食。

林自灵说着打趣的话，张小遥又气又笑的也和林自灵打趣。看得出来，她非常惬意，很享受这种时光。

等到快暮色降临了，那人开始啃咬车厢里的铁栅栏。这已经是完成尸变了。完成尸变的龋齿鬼非常饥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吃的，找血喝。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抓到了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张小遥叹道：“这又不好处理了。”我们下车，张小遥让我们往后退开，林自灵手里拿着纸符。张小遥小心的打开车门，用车门挡住自己。

那龋齿鬼一跳从车厢里跳出来，扑向林自灵。旁边的玉润吓得一声尖叫，林自灵敏捷的矮身一躲，符咒已经贴在那龋齿鬼的脸上了。

几个工作人员动作娴熟的抬着龋齿鬼去火葬炉那边，我们好奇，也跟过去。焚烧炉附近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类似药味的臭味。

阿妙手捏着鼻子催促我们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