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得霍司霆如此重视的一只镯子,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她也不会胡乱摘下来就是了。
毕竟玉养人她还是知道的,正好她身体不好。
“既然霍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摘便是,但是要是磕坏了哪个角落,你可别让我赔钱。”
听得她这么说,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玉既然送你了便是你的,不过是用血养的,坚硬程度堪比钢筋铁泥,只要没有人刻意用东西凿它,便决不会碎裂。”
许弯弯有些好奇地望着他,“你看起来倒真的是很懂的样子,不过既然是你母亲所佩戴之物,为何会流落到这里?”
这里是慈善拍卖晚宴,一般人只会像样的捐出些东西来卖,而这串手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是不识货?
但今晚拍出了如此高的价格,想必大家都知道它的价值,正常人也不该有眼无珠才是。
总归不可能是霍司霆自拍自卖。
许是这个问题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的眼神蓦地暗了下来,连周遭的气压都降得很低,给人一种他下一秒钟就要大发脾气的感觉。
许弯弯偷偷地缩了缩
脖子,害怕地看着他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啊,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许打我!”
他的气息散去,眼神蓦地一松,看她的眸光有些柔软又有些无奈和薄凉,扶额笑道:“你怎么似乎一直以为我会打你,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无理动手打女人的男人?”
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女人。
许弯弯哼哼了两声,撅起了小嘴,回道:“可不就是嘛,你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暴君。”
霍司霆直觉她在胡掐,趁机控诉他。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对她本来就没有多好,但还不至于到动手打她的程度。
于是眼角一抽,倒也没有在意她的话,而是转而解释道:“那个镯子是被我小的时候丢进垃圾桶里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母亲会去世就是因为这个镯子,邪气又妖冶,仿佛会吸食我母亲的血液。”
许弯弯被震了震,没想到如今这样子强大的他竟然还有这么幼稚却又令人心疼地过往。
“不对,那你如今将这个镯子送给了我,岂不是想要诅咒我死,那我不要戴了。”她的腮帮子一股,作势就要将那只血红色的手镯摘下来。
他的脸色猛地一变,连语气都冷了下来,带着某种固执的坚持,甚至还隐隐有些恐怖,大手抓住了她没戴着镯子的那只手腕,力度大到令她微微变了脸色。
她看都不用看,那里此刻定然是一片淤青了。
“不许摘!”
许弯弯没再动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连嘴角都落了下来。
此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是真的不太高兴了。
人的嬉笑怒骂大多时候都是有形的,而当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深沉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霍司霆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松开了她的手腕。
只见上面已经挂着一圈青紫的的伤痕。
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她的手腕,既自责却又有些空茫。
“这只镯子会在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你,所以不要摘下它,还有,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他鲜少说这么低声下气的话,显得整个人都颓靡了些许。
保护她?
他是不是忘了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些话是发自肺腑,还是言不由衷?
许弯弯默默观察着他所有的举动和表情,开口道:“既然对这只镯子又爱又恨,为什么又要重新让它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又
要重新买下它?别跟我说是因为我想要,这种慈善晚宴要是放在平时你应该根本不会来。”
他默了半晌,似乎在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今晚的确是冲着它来的。”
“那为什么又要特意带上我?”
“因为除了你,其它人都不应该戴上它。”
许弯弯的眸子震了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不明白。”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显得有些冷漠,“现在你不用懂,以后也不必懂。”
她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屑。
“你既不肯告诉我原因,又不肯让我摘下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这么听话?你真的以为我是你的秘书所以不敢忤逆你吗?”
眼前的景象仿佛和某个时空重叠了起来,鲜艳夺目的红裙,一样坚定不屑的语气,睨着他,仿佛他才是最大的输家。
只不过那人更多的是冷艳,凌厉得像刺猬一样,眼前这人多多少少是平和了许多,也更让他不舍了许多。
他蓦地闭上了双眼,薄唇微掀,吐出了一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出来。
“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
许弯弯的脸突然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