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这话怎么听着像这条腿是为她而废的……
许弯弯有些汗颜。
思忖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我吗?”
他没吭声,薄唇抿得死紧,眼神飘忽,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沉默等同于默认。
许弯弯吞了吞口水,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我们是不是经历了一场车祸什么的,然后你为了保护我腿就受伤了,而我被撞得脑袋失忆了?”
这么一想,竟然还挺合理的。
毕竟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可能是天生的残疾人,他更像是坐在高高的办公室里,指挥别人,叱咤风云的商业精英。
他温淡地觑了她一眼,却又仿佛夹杂了别的深意,薄唇轻启,“差不多。”
她的小脸一垮,哀嚎道:“本小姐有这么倒霉吗?”
“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嗓音仿佛覆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那么近那么远。
许弯弯的心里一震,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莫名的难过。
“你……叫什么名字?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淡淡的打断了。
音量并不大,甚至覆盖在她
的声音下面。
“霍司霆,我叫霍司霆,对不起,这一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心口遭到了某种重击。
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问道:“我们以前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不然为什么她一听到他的名字,心脏就猛地收缩了起来,疼得令人窒息。
她的手缓缓放在了胸口的位置,神情有些空茫。
男人看着她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好过,后来我也惹你不高兴过,不过以后都不会了。”
他拉过了她垂在床边的另一只手,放到唇边,缓缓地印下了一个吻,严肃而认真,像是西方的骑士在对他心仪的公主地承诺和保证。
许弯弯有些不习惯地想抽回手,使劲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你……”
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抬起了头来,“饿了吗?”
这一个月以来,全都是营养液直接输入血管的。
她的胃里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也感觉不到饿意。
她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她的手很纤细,原来是漂亮而纤长的手指,似乎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折腾得太惨了,只剩下一张皮,看上去很不好看。
“你
可以多说一点我们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吗?”
他点了点头,神情很坦荡。
“自然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先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在这里等我,嗯?”他的语气很温柔,几乎是哄慰着的。
哪怕她刚醒,也只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确实是在意她的。
许弯弯缓缓点了点头,“好。”
恰好先前出去的那个医生带了人进来,应该是要再次替她检查一遍。
她乖乖地躺了回去,配合着他们的检查。
霍司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动轮椅出去了。
保镖在外面等他。
自从他残疾以来,他出门的时候身边都是跟着人的。
他的眼皮子抬也没抬,吩咐道:“去给太太买点清淡的粥回来。”
其实一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快去快回。”
“是。”
霍司霆也没有走,反而是一直在病房门口等着。
直到这扇门再次被推开,合上。
走出来的人是那个主治医生。
“她怎么样了?”
“霍总,您太太的身体出了虚弱一点并没有其它异样,冒昧问一句,霍太太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
霍司霆盯着病房的门口良久,久到医生以为他没有听见他说
的话,正欲再开口,便听到男人温淡的嗓音传来。
“有。”
医生叹了口气,“是这样的,霍太太应该是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自己选择清空了自己的记忆,换句话说,她是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饶是霍司霆心里早有准备,瞳孔还是忍不住震了震。
“不仅如此,在一个月前您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她应该就患上了轻度抑郁症,我们在她的身上发现了某些类似于自残的痕迹,不过因为当时无法确认到底是自残还是外部伤害,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跟您说。”
安静地听医生陈述完,他忍不住双手握成了拳状,狠狠地砸在了轮椅的把手上。
该死的,他那段时间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