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似乎总是有一个人在追逐,而另一个则是在不断地后退。
都说爱得最深的那个才是首先输掉的人,果然不错。
许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奇怪,许弯弯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觉得压抑。
将他推回了病房,重新扶到了床上。
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我想起来好久没有回去,家里有一盆花快要死了,那盆花是豆子非吵着要买的,我想回去给它浇一次水。”
据说人在撒谎时会有两种表现,第一种是逃避对方的眼神,第二种则是毫不掩饰的直视,可是一直看着别人的眼睛,更像是在强调些什么,自欺欺人。
她确实有一盆花放在家里好多天没有浇水了,也确实是豆子嚷嚷着要买的。
但是她此刻只不过是逃离这里,逃离他,给自己喘一口气的余地。
现在这个情况,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关照一盘花?
霍司霆自然是看的出来她的想法的,但是也没说破。
今天黎巍要来,她就算不走,他也是要想办法支开她的。
甚至不如说是正中下怀。
于是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凤
眸里似乎长了一片藤蔓,幽深而复杂。
“早些回来。”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瞥到了她眼角的泪意。
眸子微动,心口猝不及防地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甚至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但是他不能,也没有勇气再去抓住她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黎巍如约来到了他的病房里。
“霍二公子,好久不见。”他是带着笑进门的,紫色的眸光潋滟,一身紫色的西装显得整个人愈发的气质妖冶,却又优雅尊贵。
然而在霍司霆看来,他大概浑身上下就只诠释了四个字:骚里骚气。
他的凤眸微眯,竟然也扯出了微末的笑意。
“黎公子倒还是神采飞扬。”
“我这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无牵挂嘛。”
这就是在说,他又没女人忙活。
纨绔放荡的语气下其实包含着深深地无奈,谁说他不想有女人来着,温香软玉在怀,哪怕是抱着都舒服啊。
“那我们倒是同道中人。”霍司霆意有所指。
黎巍却是不服,愤愤道:“哪里同道中人了?你可是还有小弯弯呢,你别得到了人家就不珍惜了!”
他的眼睛是真的在喷着怒火的,连语气都是
真假半参。
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确实对许弯弯有好感的。
看得上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平白糟蹋了的那种恨铁不成钢。
霍司霆垂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暗芒。
俊美无俦的脸上面无表情,胸膛微微起伏着,好像在做什么巨大的却又十分纠结的决定。
狭长的凤眸里滑过一抹强烈的不舍,终究还是理智站了上风。
“你没有理解错,我要和她分手了。”
他明显有些不相信,“为什么?”
这么突然,而且是在许弯弯几乎已经认定他之后。
虽然豆子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愈发珍惜霍司霆。
他一直以为他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要被迫去参加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了,真是想想就扎心。
可是听霍司霆的语气,并不像是在看玩笑,而是经过了千思百虑才做下的艰难地决定。
话说出口,他整个人才有了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便不可能再回去,因此再怎么不舍得,也还是要放手了。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当初你的初恋离开你,你又知
道为什么?”
这一点倒是戳中了黎巍的痛处。
“你提你就提你,扯我什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黎巍大概已经猜到了霍司霆今天叫他来的目的。
无非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要分手了,但是事实上这个男人还是在乎她在乎得要死,所以昧着自己的心意还要给她找到良配。
而自己就是被他选中的那个幸运的人。
原本黎巍应该对于这种行为非常不屑的,但如今他不仅没有排斥的感觉,倒像是心中的郁结忽然解开了似的。
他看上的女人又要恢复单身了,那就说明他又有机会了,而且机会很大。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这就是实情。
霍司霆扯了扯嘴角,眉间有些悲凉的孤寂之意。
“你可说的认真的,别到时候反悔了?”
“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的腿,废了。”他面不改色地吐出了这句话,语气很淡仿佛漂浮在天上的云朵,让人抓不住,猜不透。
黎巍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