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天气其实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他哄着她的女儿，说他等下他就会去找她的，女儿信了，妻子却怨怒地骂着他，“你这个混蛋，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你不得好死……”

这些年

，只要他一闭上眼，妻子的咒骂便如同冤魂一样形影不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世界上真的会有报应，他为什么还会活到现在呢？

时间越长，心底的那股愧疚便越如同陈年老酿，越来越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后来他是有听说过的，那个买了她们的金主不是人，既喜欢性虐待，更喜欢和小孩子一起。

他的妻女去了不过三天，便双双而亡了。

他时常后悔，时常掩面痛哭。

可是他又想着，如果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这就是人性，自私扭曲，贪婪矛盾。

豆子被他的话震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说话，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现在这样子，你还觉得我不丑吗？”

豆子怔怔地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在看洪水猛兽。

他突然对这样的眼神产生了厌烦的感觉，脸色冷了下来，站起来，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豆子的浑身还是冰冷冰冷的。

虽然她对死这个字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刚才他那个眼神真的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