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是无聊的，苏慕坐在豪华宽敞的办公室内，拄着胳膊看着电脑荧幕上大结局的阖家团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苏慕往沙发一歪，躺下去的时候觉得这皮质的商业沙发真不舒服，硬邦邦跟直接睡床板似得。

眼神落到办公室内间的单独休息室，苏慕眨了眨眼睛，羡慕地盯了半天，最后耐不住昏昏欲睡的劲儿上来，就那么睡着了。

“咔哒——”

门锁里弹簧声压下的声音清脆响起，陆释东推开门，办公室里黑漆漆的，外面繁华的街市里的灯光映进来，刚好可以看清周围事物的轮廓，然后沙发上躺着的小人儿，就这样印进他的瞳孔。

陆释东放轻步伐，在她身旁蹲下，借着窗外昏暗的光，陆释东看着她恬静乖巧的睡颜，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睡梦中的苏慕卷翘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陆释东以为她会醒来，结果她却是无意识地将头在他手上蹭了蹭，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手心贴着她柔软冰凉的发丝，猫儿一般亲昵的轻蹭从手心一路痒到心底，陆释东浑身紧绷，片刻后他皱了下眉，压住心底的缱绻，将手收了回来。

苏慕这些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或许是今天上午跟着视察太过费神，眼下又有陆释东在，所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补眠，她也睡得格外舒坦。

只是，沙发还是有点硬。

醒来的时候，苏慕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视线好一会儿才慢慢清明，盯着仍旧黑漆漆的天花板，苏慕揉了揉有些酸脖子起身，带着苏醒后的绵软：“还没回来？”

“阿慕，我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苏慕眼眸瞠大，猛地回头。

陆释东从办公桌后起身，抬步走到苏慕身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脸部被朦胧的灯火勾勒出的线条，苏慕扬笑起身，“释……”

一阵晕乎乎的劲儿猛地窜上脑门，苏慕脚步踉跄了下，眼看就要跌回沙发，手还来不及向后寻到沙发背找准依靠，腰肢就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环住。

隔着薄薄的布料，紧挨着的肌肤热度烫的惊人，苏慕被他一带，下意识扶住他的肩，手下触感紧实有力，对上黑暗中隐约可见的眸子，苏慕到嘴的惊呼卡在喉间。

他因为要扶着她而低头，她抬首望着他的时候两人脸离得很近，扑面而来的浅浅烟草香以及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混合，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这些，突然间如此进距离的接触让苏慕有些怔然，一时心跳的有些快。

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热热的，还有点痒，让苏慕想要忍不住地抓一抓，近距离盯着他，他眸色很深，也更黑，依稀映着从落地窗外城市透过来的光，里面映着她的脸，说不出的深不可测，苏慕嗫嚅了下唇，险些被吸进这样深邃的瞳孔里。

心心念念的小人就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像是还震惊着，迟迟缓不过神来，陆释东只觉得呼吸艰难，他音色暗哑，终于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开口：“阿慕，如果……”

“砰——”

巨大的烟花炸开声从不远处传来，震的苏慕一下回过神，她头皮一紧，只觉得自己占了他便宜，连忙松开攀着他肩膀的手。

陆释东嘴边的话被打断，她松下去的手让他再没了说下去的勇气，苏慕没注意到他黯然沉寂下去的眸子，只稀奇地看着窗外对他道：“没想到市区里还放烟花。”